以我的母亲为主题的散文

时间:2021-08-31

  我的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腰弯背坨,满头银发像雪一样堆在头上,脸上的色泽和皱纹就像饱经沧桑的古树的皮一样,纹理清晰,而又粗糙坚韧。几年前,老人家骨折痊愈后便行走迟缓艰难,如今又患上了轻微的老年痴呆症,看着眼前母亲羸弱的身影,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往事历历在目……

  母亲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八岁时小舅出生后不久,外祖母病逝。为了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从此,母亲稚嫩的肩膀便扛起了一个旧社会农村家庭妇女的全部责任。十七岁与父亲成婚时,正处于初级合作社阶段,她勤劳善良,不管是地里的农活还是家中的琐碎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人见人夸。待人接物宽厚大度,在教养子女的问题上严格慈爱,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干练利落、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老人家当年的那种做事做人的风格,毫无疑问,对我们姊妹几个在以后人生成长的道路上,产生着很大的影响。

  母亲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冬夜纺线的那些事,那时劳动力低下,一个工日只值几毛钱,很少有人家买布做衣裳穿,我们一家人的穿戴全靠母亲一个人彻夜不眠地纺线,从纺、拐、蒸、经、织、染、缝直到衣服上身,要经过复杂的过程 。漫长的冬夜里,母亲纺线的“嗡嗡,嗡嗡……”声成了我们的催眠曲,多少次半夜醒来看到母亲靠着墙角眯着眼睛还摇着纺车。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祖母让我和她一同承担琐碎繁杂的家务劳动。那时,我们家人口多劳力少,每年年终决算时都是“倒灌户”,是母亲的纺车与织布机给了我们全家的温暖和希望,使我们在煎熬中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回忆往事,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吃大锅饭,我们一家八口人,每天只能领到只见菜不见粮的清汤,一日三餐,我和大弟常常喊着肚子饿要吃饭,母亲总是先把吃的让给我们。那时我们幼小无知、懵懵懂懂,只知道自己的肚子饱了就好,从未顾及过母亲吃了没有,现在偶尔想起曾经的少不更事就深感愧疚,真的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