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日志散文(2)

时间:2021-08-31

  有时父亲实在忍无可忍就半夜起来,披个棉衣坐在月下抽烟,一根接一根默不作声,一连抽掉两包烟。他之所以受人欺凌而毫无办法,都因为我们几个小孩的拖累,要不然凭他的刚强,他会饶得了那些人吗?父亲选择了退让,为了孩子们他等于是自废武功,被动忍受,那些欺辱他的人更加得意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家撵回原籍,平分我家的承包地。

  父亲在那里煎熬着,他的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我们早日长大,而等我们长大了又成了家,该是他老人家享福的时候了。他这个苦命的人却又生病了,这一病就是七年之久,无法治愈。病痛折磨得他整夜不能安睡,真的是生不如死,并且最终夺走了他的生命。

  我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二零一一年春节,我们是因为过年才回家的。父亲抓住这一机会,用他那哀求的语气对我说:“老四,我这病能治好啊!我听广播里说,正骨膏和药丸治我这病包治包好,内服外贴包治包好……”

  父亲反复的说着。我心里想七年了,哪里还能治好呢?但为了不伤他的心我就说:“收音机里广的肯定管用,我年初三去合肥给你买”。父亲怕我们过了年都走了,含着泪说:“不行,就明天去合肥买,你把我的病瞧好了,我最起码能给你们看看家带带小孩呀!”

  停了一会,他又接着说:“你们兄弟五个每人再拿伍佰元钱,这次再瞧不好,我就冥服了,我死了也怪不到你们了,就当给我试一试吧!”也难怪父亲用这样的哀求似的语言,因为久病床前无孝子,七年的治疗,我猜他自己也想放弃了。

  看着床上那只剩个骨头架子的父亲还抱有一线希望,我们做儿子的又怎能不心疼呢?我对父亲说:“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到合肥去买,但我不知道在哪里卖的”,父亲立即从床头拿出个小纸条递给我说:“我早就叫小孩把地址记下来了,就在合肥市五里墩某大药房出售,现在正在做活动,买五送二,过了时间就不送了,要抓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