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深深散文(2)

时间:2021-08-31

  不 过即使在这样的家境下,母亲却仍然坚持地把我送进学堂,并且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上学前,母亲总要把我脖子上的红领巾理整齐,把衣领理好,用她那长满老茧的 手,抚摸我的脑壳问我冷不冷,还要把事先为我准备的午餐——红苕,装进书包里(那个帆布书包还是我三舅送我 的),便于我放学弄柴饿了吃。包红苕那张帕帕都被红苕浆浸黑了。

  但最让人不能省心的还是钱的事儿。那时的书学费大约是四块几,主要靠我捡知 了壳(蝉蜕),锤桃仁、杏仁、挖三步跳(半夏)、麦冬、摘金银花卖。从家到学校沿途哪里有几垄金银花,我都了如指掌。哪些该上午摘,哪些该下午摘,也是很 有讲究的。因为摘早了重量轻,花开久了才摘也轻,在含苞欲放时采摘才恰到好处。记得有一次得一张黄鼠狼皮,我便晒干了拿到凉水井收购站踮起脚尖递进柜台, 我本以为可以得一角钱,结果只得五分钱,这件事还让我气了很长时间。就这样分分厘厘,东拼西凑着一个学期的书本费。可还是有一个学期的钱没交得足,老师就 没发语文书给我。于是白天上课只能与同桌一起看,放学了就借他的课本回家,晚上才在煤油灯前把课文抄在本子上。母亲知道后,非常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地对我 说:“爬树捡知了壳,好生拉起,谨防树桠断了摔着,锤桃仁,杏仁不要锤着手,摘金银花时悬处不要 去……”

  我的母亲生育了四男二女。听母亲说,我有个哥哥很小就不在了, 我是老二,二妹和五弟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差,加上经济条件差,生病没及时医治,都是很小就病死了,现在只有我和六弟俩兄弟了。亲人的相继离去,对我和母亲 的打击相当沉重,特别是大妹八岁时因患肠梗阻过早离开人世。。由于她很乖很懂事,她的早谢使我和母亲万分悲痛。事隔好几年了,当听到外面有人在讲话,我都 情不自禁地跑出去看看是不是妹妹回来了。母亲因过分想念我的妹妹,过度悲伤,眼睛都差点哭瞎了。现在都还时常自然而然地流眼泪。特别是后来婆的去世,对我 母亲的打击更是大。她们婆媳关系一直相当好。有一次,表姑家结媳妇,婆去做客,却在正酒当天晚上就赶回了家。母亲不忍地问道:“妈, 人家有心留您多耍两天,您忙哪样嘛。”婆说:“翔英,我想早点回来和你摆龙门阵。”有次, 婆生病了,想吃点牛肉。母亲就将别人送来的糖拿到街上去换了几两回来,用茶罐煨,母亲一直守起煨好了喂婆吃了自己才整几个红苕吃。当婆发现母亲有梳头的意 向时,婆连忙就去将母亲的洗头水烧起。婆总是说得少做得多。那支人待客的热情在方圆几公里都是有名的。婆去世后,好多年都还在梦里见到她,母亲那高兴的神 情,真是觉得好幸福。时间长了,梦也少了,母亲就常常言语:“妈,您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嘛,我好想在梦里又见到您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