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第三天就找到了,然而,听同学间传言,小巷里的孩子,要给我这个“校长的儿子”一点颜色看看。起因就是为找小黑,扔砖头擦伤了一个人的手臂。我自然不怕他们,从小经常踢足球,虽是身形纤小但也有着不错的体格,但也因会寡不敌众而担忧。
我不得不提到,那年学校宿舍的隔璧邻居,长我三岁的姐姐,佩芳。她家是梨园世家,父亲是京剧团的老琴师,母亲是青衣。她漂亮不用说,从小在京剧团摸爬滚打,练得一身好功夫,是实实在在的。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掌上明珠。但作为老戏人的父母亲,平时表面上是对她很严肃的.。因而对我这个弟弟,有特殊年代里的姐弟情,还莫如说是,相互的依靠和陪伴。
那天,她听说我的事,就很爷们地跟我说:“阳阳,放心别怕,明天我去撩到他们几个。”第二天,她陪着我去上学,走过小巷时。对着等在教师宿舍门口,那些半大小子,扳着俏脸,挥舞着拳头,从容地在呆傻的人群中穿过。
因为这件事,我和姐姐更亲近了。放学后的很多时候,我都到她的排练场,看她练功。每回她见到我,总是从舞台上一纵而下,在我面前扮个李铁梅的造型,引我开心。
一同归家的路上,她更多关心的是我的那只小黑。进大院第一件事,她就是去喂小黑。说来奇怪,小黑在她怀中,温顺无比,全然没对我的那种凶巴巴。至今想来,有点玩笑的可能,也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缘故。
我楼下的街景,可以说是当时城西的文化中心。除了有两所盛名之下的学校,更有临近丝绸厂的工人俱乐部,和在二条月亮桥下小巷交汇之中的“向阳院”,也座落其中。那些年,我穿梭于街巷里,参加着各种政治活动。我最初在于文字上的荣耀,也是那个时候给我的兴奋。”评水浒”的运动,给了我大显身手的机会。我爱写作,文字语言在我这个年龄段,也算得上是较为通顺。因而,“向阳院”的主任,那天委托我写一篇稿子,我毫不犹豫地接下了任务。一个晚上,一千五百字《说说水浒的江湖义气与阶级兄弟感情》的文字,欣然脱稿。第二天上午交给主任,高兴的使没什么文化的他,连连点头。而引起反响的不仅于此,隔些天居然有记者来采访“向阳院,”并特意提到了我。他们不太相信地,从主任那里索取我的底稿。还提出为我拍照,为的是上报宣传中学生批水浒的精神。拍照的那天,我任性地在家门口,想抱着小黑一块拍照。但记者叔叔说是有碍政治观瞻,只能作罢。上没上报我现在记忆模糊了,但上了小城当时的文件汇编,是真真切切的事。那是我第一次,文字变成铅字的处女作。文集在这么长的时间中,自然散失了。而那张记者拍的青涩照片,我至今依然保存在像册里。
等我把好消息,告诉姐姐佩芳。她听后一把拉着我,穿过了三条巷,在府庙北街前的河埠头,花了五分烧饼钱,买了一大堆小猫鱼。她说要稿赏小黑,说是我的好运,全是小黑带来的。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但我看着小黑,津津有味地吃着。顿时明白了,人是有情感的,当所有的幸福来临时,总是想和人分享。而小黑作为我们之间玩伴,也可以说是朋友一样,分享快乐,是理所当然的。
时间的沙漏,总是很容易地从指缝中滑落。转眼许多年又匆匆走过,八二的我已是青春勃发小伙。由于我家前二年新添了后妈和妹妹新成员。作为男孩子的我,就搬到了一个小学校空闲的储臧室里安家。那个时候,我热衷于很多新生事物,吉它了,诗歌了,赶舞会了。但最让我自豪的,是掌握了一门技术。这就是冼印照片的道道。每回我们出去游玩回来,总是自已冲印照片。每次知道我冲印照片了,我的异姓妹妹,也总是抱着家里的猫咪来看希奇。猫是小黄猫,是妹妹领养的。但似乎小黄猫也认我这个哥哥。而我的小黑前些年由于频频的搬家,可惜地走失不见了。小黄猫作为家中猫成员的继承者,当仁不让地给了我一种亲近感。在每次回家吃饭时,它都会热情地跳进我的怀里,而咪咪地发嗲。
在妹妹带着小黄,来到我权做喑房的居处时。它无时不刻地睁着那双萌眼,好奇地东张西望。每回我在喑屋里,只见它那双亮闪闪的眼晴,在黑喑里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和妹妹。甚至于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它居然赖在我的被窝里不肯走了。我想,小动物也通人性,知道我一个人冬天冷,给我暖被窝了。
几年之后,我们家分到了三居室的新房。容观原因也使养猫成为不太可能。但对猫的情缘,从内心来说似乎从末断过。
十年前的初冬,我踩着一路的寒霜 ,来到山区工作。也许是为生存更多是命运的安排。但在多少次回首往事中,许多让我思绪萦回中的,触动心灵的那部分情感承载,常使我静夜中涕泪。新柳绿了,荷花绽了,秋风起了,冬雪来了。我时刻地会在脑海里,浮现出三花,小黑,小黄,乃至于姐姐佩芳,及所有关于我曾经留存在小巷里的记忆片断。人贵有情,情感的依附和寄托,往往是和人生的经历有关,事实正是如此。
眼下秋天的晚上,窗外正飘着缠绵的细雨。小白正趴在床边,咕噜咕噜地打着呼。我不知道,它是否会做梦?也许,它正在说:“请别叫醒我,我正在做一个与你相关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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