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散文(2)

时间:2021-08-31

  立冬,二十四个节气的第十九个节气,《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从这时起,水始冰,水面初凝;地始冻,土气凝寒。立冬,一出场就给人们一个下马威。“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得梅花便不同。”在诗人笔下,冬天虽寒冷,能温暖心灵的事物却更多——一位不约而来的老友,一只红泥小火炉,一杯寒夜里熨烫正好的美酒……还有,一个人可以躲在时间深处,安静而从容地享受着初冬的韵味。

  在中国农时节气里,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似乎是轮流坐江山的四个节气,它们有着自己的规矩,有着郑重其事的态度,也包含着新生的含义。它们是季节轮替的开始,亦是一个转折。虽然在物候上,与上一个季节并无多大差别。但人人都知道,一进入立冬,冬天就正式盘踞在郊野山头,稳坐在街头巷尾了。可不是吗,昨夜今晨的一场秋风雷鸣过后,气温突然骤降十几度,山村路上已是满眼落叶了;而阳光过后,室内也已经有了阵阵凉意。立冬到了,气温骤降,冬天也就真的跟着来了。

  立冬,在北方一直有吃饺子的习俗,民间有“立冬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之说。因为饺子来源于“交子之时”之说,而立冬是秋冬季节之交,故“交”子之时的饺子是不能不吃的。与北方立冬吃饺子不同的是,南方人喜欢吃些鸡鸭鱼肉。随着立冬的到来,天气变冷,南方人的饮食有所调整,一般农家会多吃一些温热补益的食物,不仅能强壮身体,还能够御寒。

  冬天来了,每个人心灵都想要寻找一处温暖的所在。记得从前,寒冬时,山乡老家许多人家都用火盆取暖,晚上,孩子们一边烤手取暖,一边听老人们讲那古老的故事。有时,孩子们在火盆中放一些玉米粒,爆裂的玉米粒香气弥漫,满屋是温馨的味道。而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室内有了空调,再也不用早晨起床时,把棉衣放到被子底下温一温再穿;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围在火盆边嬉笑的场景了,那快乐淳朴的旧时光,早已留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

  冬天,在笔者眼里是一幅色彩对比强烈的版画,它有乐趣,有内涵,也有韵味。清晨,有些寒冷但不刺骨。它虽没有春的生机,夏的清爽,秋的含蓄,但它却有着它的沉着。在阳光的哺育下,万物都在孕育着、努力着、奋斗着,期待着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初冬的田野,没有点滴的粉饰,透明,一目了然;初冬的雾,来去匆匆;初冬的风,缠绵而有些尖刻,有时和蔼温淳,很少有呼啸。 季节就是要经历初冬的一切,才能进入隆冬的风花雪月。

  初冬,安祥,宁静。走在田野上,很容易走进大地的深处去,与漫天的金光,与那些泥土融合在一起,变成田野上的一粒土,或是一棵树。冬天就这样悄然莅临,万物沉睡,连路旁的草木都在渐渐衰落,只有那“凌寒独自开”的雪梅,傲然挺立。

  一片枯黄的叶子,静静地落在身上;看着失色的落叶,清晰的脉络见证着曾经的鲜活。一片片叶子,站在季节的间隙,对这个世界做最后的谢幕,也许是一种蛰伏。因为,那冬天的冰雪里有春的精髓,那冬天呼啸的寒风里有春的乐曲,那冬天的南国里有春的梦想,那冬天的浙东大地上有春的灵魂。一切的一切,都承接了上季的因果,正如生命是一段旅程,一定要用心去感悟!人生没有完美,生活也没有完美,遗憾和残缺始终都会存在,穿越过岁月的风雨,才发觉已经失去的东西很珍贵。然而,世间最珍贵的还是去把握现在,去珍惜这似水的流年。

  进入冬天,天空中虽然没有了燕子的呢喃,但一群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会不时从头顶飞过,它们虽然觅食比往日辛苦,但感觉不到一丝抱怨之声,更感觉不到哀鸣之意,反而听到的全是欢欣之语。它们虽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累,却总能发出清脆的笑声,尽管在一些养尊处优的人士眼里,感觉他们有点苦中求乐,但谁又能知道它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呢?它们对于其它要求甚少,所以也很容易得到满足,也因而容易得到快乐。

  冬天的景色,属于风。它像一缕轻烟,从地平线上升起,轻轻的拍打着雪的窗纸,想有节奏的唱歌。它轻轻地摇曳着纤细的树枝,摘下了最后一片树叶。

  冬天的景色,属于霜。清晨,玻璃窗上结满了霜花。它们形状各异,千姿百态,勾画出一幅幅巧夺天工的图案。似苍翠挺拔的“树木”,似开满遍地的“野花”,似海底摇曳的“海藻”……

  冬天的景色,属于雪。朵朵雪花漫天飞舞,不一会儿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雪花挂满了树枝,光秃秃的树枝变成了银条。雪花飞进小河,河面蒙上了白纱,盖满雪花的小河就像是给大地母亲盖在肩上的一条围巾;雪花落到田野,给庄稼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让秧苗暖暖的过冬。“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写过不少的秋风秋雨,为落花衰草伤感过,也为黄花红叶歌颂过,赞美过夕阳晚霞,也为落日黄昏哀悼过。光阴荏苒,岁月轮回,在我们还没有厘清是“愁煞人”,还是“乐死人”的时候,秋天就这样离我们远去了。应该是奏哀乐还是唱颂歌,各人自有各人的看法,各人自有各人的感悟。

  正因为有感于此,我的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蹦出:“日历今翻是立冬,沉浮往事亦朦胧。十年孤旅谁曾问,一卷新诗苦未工。小草窗前怜我绿,华灯楼外对人红。莫言家困客来少,破屋藏书不厌穷!”的诗句来。呵,立冬,有人为你哀伤,有人为你赞美。而我却将哀伤与赞美混杂于一起,既说不清也道不尽。

  因为,立表示开始,冬表示终结,就让新生从立冬开始吧!正如英国诗人雪莱在《西风颂》中说过一样:“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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