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独的山,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词,被长江吞进去,又吐出来。我们来的时候它是孤独的,站在那里。我们离开的时候,它也是孤独的,被我们的视线抛弃。
陡峭的壁垒,直立的树木,连一座山门在那里,也需要你的仰视。它的姿势,几百万年就是这样,仿佛它一出生就站着,从不需要低头。低头的是我们,站在它的高度,俯视万里长江,俯视岸边的棉田。
门
门开着,光线是暧昧的,一半的明媚是属于门外的世界,一半的昏暗是属于门内的空间。
门是虚掩的,它的姿态也是很暧昧,是拒绝所有的到访者,还是半遮半掩式的羞涩?可我们都经过了它,并留下了脚下的灰尘。
这是两扇木质的门,年代久远,所以颜色灰暗泛黄,仿佛是一张陈旧的宣纸,记录了许多的人和事,而最终像一个健忘的老人,没留下太多的记忆。所以它站着,像许多人看到的那样,像许多许多年前的人们看见的那样。
一晃好多年了,门似乎没有变化,而我改变了不少,包括我越来越沉重的步伐。这使得我有些惶恐,使得我在看这扇门的时候,不得不抬起头,带着谦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