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端午节,中午走在楼道里,熟悉的艾草香,隐隐扑鼻,若隐若现。果不其然,走到楼顶,邻居家门口,左右各一束清香鲜嫩的艾草,静静地立在那儿,似一个故人,笑意盈盈,特来赶赴这一年一度地相会。
刹那,思绪飘向了那记忆中的远方。一样地清香,一样地熟悉,只是换了场景,变了容颜,唯余一缕固执的情愫流连。
已经不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是怎么和你成了同桌。可能是北方女孩儿的缘故,面容姣好,皮肤却微微地干燥,少了几分婉约灵动。一条长长的辫子,似乎永远梳不光滑平整,脑袋前总是毛毛茸茸地。薄薄地单眼皮,一双浅褐色的眸子,薄薄的唇片和细细的牙齿,总给人一种旧社会地主老财家,可怜兮兮的使唤丫头地错觉。但你要以为这就是她的真面目,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记忆中,你总喜欢穿一件领袖口镶着蓝色花边的白衬衣,束腰一条月白蓝的裙子。脚蹬一双黑色的大口皮鞋,鞋面上居然缀着两只可爱的蝴蝶结。颇有些民国淑女的风味儿。
可惜一张嘴就露了馅儿,声音又细又尖不说,还总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尽兴处,称兄道弟;忘形时,还要拍拍你的头,或是一把搂过你的肩膀,俨然一副江湖大姐的架式。一不小心,你还要接受她口水地洗礼。
这丫头还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喜欢穿拖鞋,只要不是上午的正课,你抬眼便能看见她踢着拖鞋在校园里到处跑。饭堂、阅览室、开水间、操场……若有人提醒她讲究点,她倒理直气壮,衣服鞋子穿着首先是舒适,只要不影响别人,俺愿意,咋滴?瞧瞧!何其彪悍,哪像个女儿家?
更出格的是,我这个同桌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听说她要比我们大三四岁,高中的时候,和班里的一个男生爱的死去活来,曾经创下过一周为一米八的男友织件毛衣的记录。结果人家考上南方重点大学,她却名落孙山。父亲勃然大怒,扬言要和这个独生女断绝父女关系。高考落榜的她狠狠心,从高一复读,终于考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