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外公没有过多的言辞,每次去外婆家,总看到外公下地回来,洗过脚,换上干净的鞋子,坐下抽着烟,对于我们的到来似乎没有过多的喜悦,我们和外婆坐在院子里,外公坐在炕头抽着烟,天色已渐黄昏,只听见外公冲着母亲说:“要回家就早早回,领娃着呢”,然后我们就起身回家,也不见外公出来送送,当我们走到门头的那棵杏树下,回头猛地看到外公在后面焦急地打量着周围的天色。
外公和外婆之间,明显的男主外,女主内 外公总是在地头干活,外婆就在家做饭,外公不回家,外婆是从不会开饭的,即使外公去赶集,外婆也会做好饭坐在门口等着,外公和外婆从来没有面红耳赤的说过话,总是细细的拉着家常,即使晚上睡觉,有一个人醒来,点燃一袋烟,抽着,不由的说出了闲话,另一个一定会应上,也点燃一袋烟,外婆也抽旱烟,其实旱烟纯天然,没有纸烟那么呛鼻,我还挺喜欢这种味道,唠着唠着就听到鼾声又响起。
还有一次,我去了外婆家,大姨的二女儿也去外婆家了,晚上我们都和外婆外公睡在一个炕上,我们还在聊天,外公就已和衣睡着了,可能是干了一天农活太累了,一刻的功夫,就又醒了,抽起了旱烟,姨姐说:“外爷,咋没听见你打鼾呢?”外公笑笑咪咪地说:“我害怕把咸阳人吓跑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外公的幽默话。等到第二天,外公起床穿好睡觉前叠好的衣服把被子叠好,总会放整齐,一遍遍又一遍的扫着灰,虽然视力不佳,被子叠的那叫一个方正,床单平展的又不见了起身时的皱纹!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二,一群孩子都随着母亲去外婆家拜年了,一进门,就将外婆为我们珍藏了一个冬天的几箱苹果一扫而空。大姨也来了,在外工作的大舅妈也回家了,外公和外婆坐在炕头,抽着烟,舅妈里里外外的忙活着,每次大舅妈忙活完,坐在外婆外公对面的椅子上,围裙才解下来放在腿上,又和外婆商量着下一餐的饭菜,偶尔也聊聊天,舅妈言词也很少,倒不是敬畏公婆,准确的说应该是敬重!而外婆外公也不像那个年代的公婆那么刻薄,总是和颜悦色答着媳妇的话,其实一直都是顺着媳妇的意思,从来没有听他们背后说过儿媳妇半句不是,倒是经常数落儿子的不是。我的大舅妈一句话,贤惠淑德,绝对是儿媳妇中的典范。大姨从一进门就东一下,西一下的忙活着,我的大姨完全继承父母的优良基因,高挑,白皙的皮肤,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可能因为是家中的长女,照顾一家人习惯了,到家没顾上喝一口水,就钻进厨房张落着下一餐的各种饭菜,大姨是厨艺高手,虽然做不出山珍海味,但农家饭菜绝对一流,而且速度超凡,几个人要完成的工序,她独自一人就可以游刃有余的完成。 如今,逝者已去,但留在我们心中的爱和记忆永远无法抹去,人间正值最美四月天,天堂应该更美了,逝者也一定享受着天堂最美的四月天,借着清明的雨露,请将我最虔诚的祝愿带进我至亲至爱的天堂亲人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