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风是纯真的,就算呼呼作响夹杂沙砾,也是无忧的,风声中带着哨音,吹响生活的无虑。一个糖块,从黄昏到第二天清晨,带着浅浅的微笑,是糖块陪着做了一夜的梦,糖块也随着做梦。
黄河无言,带着看不见的愁肠,流经这叫峡里的小镇。主流默默走着,不会停留,大海是它们的归宿,会有如顽皮的孩子几个不听话的支流,很小的水岔要绕个圈,歇歇脚,或是因地势水流激昂,也因地势而舒缓水流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身躯索性躺在一块可以称为塘的洼地上,懒懒的享受,鱼儿也在这塘中游戏,安家,享受着风拂微波笑的恬静。
年代也许就决定了那时的纯真。孩子都是喜欢水的,还有在水中并着烈日,玩着想的出的游戏,打着水仗,高台跳水,偶尔有女的经过,就会如受惊的雀儿一样,招呼着玩伴,大喊着,急急忙忙躲在水中。这塘水就成了孩子们夏天心中的游戏糖水,却不可以挂在嘴上,大人知道会担心的责骂,还会说出‘水火无情’等等的老话。孩子们嘴上应承着,心里确知哪片水深,哪片水浅,心里会说,我会狗刨,还会仰泳,还会膀泳。
孩童的时代总不觉得累,从天亮到天黑都会那麽精神,会在水中游很长时间,回家时把身上用清水涮一遍,回家后让大人看出来,皮肉就发痒般的疼痛。疼痛的泪水也是纯真的,那不是真正的伤痛,在好多年后想起还觉得那样的玩耍是幸福的,幸福到记忆里,想起时发现埋在记忆的匣子里。
最有趣的算是捉鱼了。塘里的大鱼都很聪明的,知道人们会来捉它们,它们也不在岸边停留,而是在塘中戏弄人们一样。有时不经意的撞到腿上,身上,很快的跑开,要莫趁天黑水面平静时随着大股的活水逃离这汪是非水塘。小鱼不会这样聪明,会躲在岸边,藏在岸的石窠中,藏在岸边的水草中,以为这样就可以居家安稳的过日子。捉小鱼时,两只手顺着水底的石头或水草,慢慢往一起拘,要轻手轻脚的。这样,小鱼们也许会摸不到你的意图,还痴呆的藏在他们认为是安全的藏身之处。殊不知,在被捉住时,心里是那样的懊悔,懊悔着种种可以懊悔的原因,拼命在跳动着身体,眼睛眨也眨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大口喘着粗气,想要回到水中,可这也许是最后的九死一生了。孩子们就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这种最简单的捉鱼方法只能捉这些小鱼,捉住指头节大小的会怜悯的扔到水中说着一些纯真的傻话。捉着捉着,突然运气好捉到大的,会激动的大喊,看,看,我捉了这麽大一条,在同伴中也是炫耀的资本,成功的小激动让心里漫起说不出的甜,便在岸边挖一个深一些的水坑将它们放在水里养着等到快天黑时用柳条穿起腮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