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不去的怀念亲情美文

时间:2021-08-31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有19年了。那是1997年正月初八的早上,我刚吃早餐准备去上班,家里的电话响了。拿起听筒,对面传来大哥低沉的声音:“老弟,你快回吧。妈故了!”

  “咯噔”的一下,我的心好像被撕裂了,痛得浑身一阵颤栗。母亲,刚刚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又走了,真是“子欲养,亲不待”啊!

  母亲的一生极为坎坷,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性格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那时没有节育措施,母亲生了十二个儿女,送的送人,病的病死,只留下了我们五兄妹。可以想象,作为母亲,她经过了多少磨难和伤痛,个个都是她骨肉啊!坚强的母亲和父亲一道,含辛茹苦,硬是将我们养育成人。五十岁以前,母亲的眼睛很好,能穿针引线。经常在昏暗的油灯下,为儿女们纳鞋底,缝简单衣裤。可五十岁后没几年,视力就大大下降,以至我们一家人坐在一桌吃饭,她都难以分得清哪个是谁了。母亲的眼睛是因为泪水流得太多,过早地干涸、混浊了。

  我是家里的满崽,爹妈疼满崽,在儿女众多的家庭里几乎是普遍现象。母亲经常抱着我,用手在我额头上梳啊梳。这时候母亲会问:“伢崽,你长大会挂牵妈妈吗?”

  “会!”

  “会挣钱给妈妈用吗?”

  “会!”

  “会给妈妈送终吗?”

  “会!妈妈,什么是送终啊?”我好奇地问。

  “就是妈妈死的时候,你要守在妈妈跟前。”

  我立即用手捂住母亲的嘴。“不不妈妈永远不会死!”

  母亲听后开心地笑了。“我的好崽!”

  谁也没有想到,我当时的几个“不”字竟一语成谶。

  我12岁之前,一直是跟母亲睡。躺在母亲的怀里真舒服、真温暖。偶尔晚上做恶梦,母亲总是第一时间醒来,用手蘸点口水,往我额头上刮三下,拍着迷迷糊糊的我说:“妈在咯里,妈在咯里,崽,别怕!”听到母亲的抚慰,我不安的心很快平复,只一会又安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