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父亲从外地归来,我正好周末有时间,于是就打算回趟家。从我忆事起,父亲就已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之中回不了几次家,为我们着几个孩子,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
早上不顾吃早饭,便匆匆往家赶去。家离学校不远,两个小时便从学校回到了家中,由于与父亲接触的少,我与常年在家的母亲自然亲近些。脚刚要迈进家里的院子,我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屋里喊了去:“妈,我回来啦。”
“我和面哩,”母亲温暖的声音像冬天里刚出锅的馍馍,解尽我短暂归途中寒冷的饥饿,还留有丝香甜挂在嘴角。走到厨屋门口时,看到母亲抬起粘满面的手,手背在额前轻抚了两下,像是在拨顺散发又像是在擦汗。看到我已站在她面前,母亲又用手背扶了扶她那副度数早已不准了的老花镜,却开心地跟我说:“以为你周末忙,不回来了。你爸在堂屋。”
“课少,不忙。”我边笑着说边向堂屋走去,心里头却有一股亏欠托着感动向上走来,已经游到了眼眶里,我只能努力着不让它们登岸。
父亲此时在屋里坐着,手里依旧捧着他那本《三国演义》,书皮慢慢地越像父亲的脸,不再那么光鲜,也开始皱起边角来。堂屋正对着大门,父亲其实早已看到我回来,只是此时他才放下手中的书,
“回来了。”父亲摘掉那副只有看书时才戴上的眼镜,平静地说了句。
“嗯。”我也轻声地应道。在屋里写教案的的姐姐侧过身来对我笑了笑。调皮可爱的侄子听到我的声音早已飞快地跑到了我的身旁,拽着衣角问我要吃的,从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糖,一把全夺了过去,双手捧着又飞快地跑到他姑姑的身旁,父亲忍不住笑得直抹眼泪。
“在学校学习怎么样?紧不紧张?”父亲转身开始和我谈了起来,他轻拍了拍大腿,然后十指相交,自然地搭在翘起的右腿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