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沟·那事·那人(4)

时间:2021-08-31

  “嘿嘿嘿,嘿嘿嘿”,叔叔一阵子的乐。

  那之后,为了避嫌,我有时就故意离金花远一点,但眼睛还是想多瞄她几眼。不过奇怪的是,金花似乎更是有意在避开我,有时路遇,她竟绕道走开。

  随后的时光里,那些伙伴们都早早地就不读书了,只剩了我越走越远。后来,我们家也搬了到镇子上,就很少能见到他们了。

  我一路想着这些,车子很快就进了南沟,我想象着见面时的情景,平子会跟我来了拥抱,金花会怎样?倚门笑迎?

  我在平子家门口下了车,一抬头,看见院子里有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妇女,拎着一个空桶站在猪圈旁,正看着我,此时我听见了猪圈里传出“吧嗒,吧嗒”的声响,猪吃得正香。

  “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妇女开口问我了,口气很平静,平静的像跟我是老熟人。

  “噢,回来两天了”,是金花,我认出来了,其实看见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金花,只是不想承认,因为心里有些失落。

  平子从屋里跑了出来,过来跟我又握手又拥抱。

  进了屋,金花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我跟平子在里屋扯家常。

  金花炒了几个菜,我们三个就围着桌子坐下来了。金花跟我俩一样也倒满了酒。

  “金花也能喝酒?”我好奇地问,

  “这些老娘们酒量一点不比老爷们差”平子笑着说。

  几杯酒下肚,借着酒精的刺激,我想起了往事,就开玩笑地问金花:“你怎么能嫁给平子,他当年给你一石头可伤的可不轻啊,哈哈”。

  金花放下了筷子,没有随着我笑,略有所思,接着语气深长地说:“怎么说呢,有的伤只是皮肉伤,而有的伤是在心上”。

  我一愣,这是话里有话,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凝重。  平子却笑了,边给我斟酒边说:“你还记不记的,那年在你家院子里,你说过的话,你说白给你,你都不要,当时华子就在我家院子里,她爹叫他来我家借锄头,她当时听见了,锄头没拿就跑了,还是我给送去的”。

  “噢,噢”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那一刻脑袋有些懵。

  金花举起杯子说:“来,就别提以前那些破事了,来,把酒干了”

  “干”,我忙举起了杯子,说什么这酒我都得干。我一扬脖,从嗓子到胸口,象有一溜火焰在里面燃烧。

  酒后,又叫来了送我的那辆车。

  今晚,同样是一个有月光的夜晚。我迷迷糊糊地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朦胧中的山,朦胧中河,朦胧中田野,朦胧中的人家。来的时候,满脑子光想事情了,没能看清这里的一切,走时候也无法看清。但是,转念一想,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看得清楚?其实有些美好就藏在朦胧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