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停顿了一下,纠结地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仔细地想了想,一副认真的模样说:“嗯,人很好,很坦率。就是有的时候有点难以相处。”
难以相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陆齐有点想不通。
陆齐停了下来,何攸桐有点吃力地从自行车上下来。
“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何攸桐笑着向他道谢。
陆齐摸摸脑袋,笑得有点不自然地说:“不客气,其实也是没什么。”
何攸桐微微低下了头,小声地说:“嗯?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子呢?”
陆齐愣了愣,有点木讷地说:“嗯,不知道。”
何攸桐转身朝他挥挥手,有点失落地说:“哦,那明天见吧。”
陆齐在她身后,鼓起勇气大声地说:“其实我很喜欢像你这种类型的女生。”
何攸桐面对着他,撇撇嘴说:“只是喜欢我像这种类型的女生啊?”
陆齐紧张憋红了脸,紧张地说:“其实我喜欢……”。
何攸桐笑了笑,有点玩味地说:“嗯,声音太小了,听不到啊。喜欢谁呀?”
陆齐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红晕,大声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何攸桐。”
何攸桐甜甜地笑了,像一个小女孩羞涩地说:“嗯,我可以考虑考虑你哦。”
灿烂绚丽的夕阳,站在落日下的俊秀文雅的陆齐仿佛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笑得就好比这早晨温润的向日葵,温暖了她平淡至极的心,尽管这朵向日葵是忧伤的。
青春的爱情就这么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建立了,18岁时青春的尾巴,短暂而灰败;像一首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音符那样,无论用上多么高亢的调,结局都是消失与离开,但是前奏又总是美好的。
那天过后,陆齐渐渐开始打开心扉,就像何攸桐所说的,每天保持微笑。
何攸桐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周末,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去电玩城。喝同一杯奶茶,吃同一杯爆米花,穿一模一样的情侣衫。
每天晚上会偷偷地给对方打电话,跟父母谎称是和同学探讨试题。他们就像孩子一样,满怀喜悦感受青春的娇涩和激昂,每天沉浸在欢乐之中。
高三是一个重要时期,在难以忍受老师的劝导的他们终于收敛了一下,开始备战高考。
“陆齐,你打算去哪所学校呢?”何攸桐拖着小脑袋问陆齐。
“恩,复旦大学吧。”陆齐肯定地说。
“为什么是复旦呢?”何攸桐不满地说。
“父母希望我去。”陆齐有点抱歉。
“不行,要去厦门。我喜欢厦门。”何攸桐第一次态度那么生硬。
“好!,听攸桐的。”陆齐拧了拧她的鼻子,玩味地说。
在高考的前一天,陆齐约了何攸桐出来,将一条纯银特地打造的手链,送给了她。
那条纯银的链子上,有一个心形的坠子。心形上刻着:陆齐爱何攸桐。
陆齐拿着手链深情款款地说:“这条手链代表着我对你一生的承诺。等将来有一天,这条手链将会变成一枚钻戒又或者是一生的幸福。所以请你一定要爱我,我相信有一天,这条手链,将会是我们到老的见证。”
何攸桐点了点头,眼圈红了点,说:“等我们一起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何攸桐要爱一辈子的人。所以,毕业之后,我等着你拿钻戒来见我,好吗?”
陆齐有些欲言又止,轻轻搂住何攸桐,缓缓地说:“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请你一定要好好爱我。”
填志愿的时候俩人都相继填了厦门大学。
其实报考哪一间大学对于陆齐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的父母一早就安排好了,让他去美国学习和发展。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一点怨言,反而他接受了,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他内心所认为的爱是一生责任,而尽好责任的前提就是金钱和权力。
他想等自己发展好后,再去完善自己爱情。他对何攸桐的爱听起来很伟大,伟大地有些遥远,遥远地让他可以自私地远离这个城市,丢下一个爱他的人独自徘徊等待。他不过只是一个只为江山倾倒,不为美人落泪的人。
青春的热情就像海浪一般激昂,偶尔一个风暴便将你打入谷底,没有勇气折断受伤的翅膀,却再也飞不到任何地方。
那年初秋,秋高气爽。
就像当年的那个秋天,清凉的风吹动人心,就像初恋时候的感觉。
何攸桐面带着灿烂的笑容,满怀着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站在厦门大学的正门口,等着那个迟迟不来的陆齐。
等了很久,她开始拨打陆齐的电话。可是无论怎样子,他的手机永远都是关机的状态,她甚至打遍了所有和陆齐熟悉的人的电话,可是就是没有人知道关于陆齐的消息,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站在夕阳下,不知是夕阳染红了她还是不她染红了夕阳,都是一副忧伤的画面,断肠人在天涯吗?
她沮丧地回到大学的宿舍,看着漆黑的的宿舍楼,绝望地蹲了下来,抱着头开始失声痛哭,嘴角一直不停的抽搐道:“你不是说好要跟我在一起吗,不是说好要上同一个大学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没有来呢,都是骗人的吗?”
晚上,她迷糊地看见陆齐被大货车撞倒在地,嘴角流着鲜红的血,伸出手不停地说:“救我,攸桐。”
她想往前走,想伸出手去救他,可是人却怎么也到不了他的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齐的呻吟声越来越低,直到他的手再也伸不起。
她惊恐地大叫,双手想抓住什么,突然间就惊醒了,才发觉这只是一个梦。
她坐在床上,抱着头嘤嘤地痛哭起来,那一刻,她发觉陆齐在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没了陆齐就等同没了整个世界呀。
她怀着希望和期待,等啊等,等啊等。
一个月后,她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说:攸桐,对不起。我不是刻意瞒你的。我去了美国,这边的人力资源很雄厚,我可以在这边得到,很好的发展。如果你还爱我,就等我回来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署名是陆齐。
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很兴奋地有点想哭,因为那是一封姗姗来迟的信,带有她最后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