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藏在名字里的故事散文随笔

时间:2021-08-31

  路过苏浙边界收费站,我们的车排在长长的车队后面等待缴费,扭头望向窗外时,看到路边的一处办公房门额上写着“父子岭高速公路管理处”。父子岭?我赶紧探头向车窗外四下张望,莫非这路边的山头上正站着一对携手而立的父子?或者在那连绵的群山中,有一座山峰曾经承载过父子间的深情、又以父子的姿势定格在了那里?远山如黛,只有一望无际的翠绿向更远的远方绵延开去,关于父子岭的好奇,也在我们驶离那个收费站以后,成了不了了之的猜想。

  对于所有用带着情分的称呼命名的东西,我总会有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亲近。

  我们家乡的山上曾经有过一对母子松,一大一小两棵松树紧挨着站在一起。母松枝繁叶茂,有一片枝桠长长地斜伸过来,护在子松的头顶,子松的树梢又向母松微微倾斜。远远望去,这两棵松树就如同一对相拥而立的母子,枝叶里满满的都是人间的烟火情怀。曾经无数次在隔壁的山上观望过它们,雨打风吹,暑去寒来,也不知它们在那里站了多少年,以为它们会一直那样站下去,可是,就在十年前,它们相继死去了。先生病的是那棵母松,枝叶一点点地发黄枯萎,据说园林工作人员曾想尽一切办法来挽救她,可是没有用,她就像一个耗尽了心力的老者,你看着她一点点地萎去,最后像风干了一般,轰然倒在你的脚下,更让你痛心的是,母松死后,子松也以绝然的速度瞬间死去。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非要悲天悯人,但那种源于生命最初的情感总是让你无法不动容。世间所有的相聚应该都是如此吧,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任凭你曾用尽一生的力量去守护,但生命终有归期,离别,总是我们最后的仪式。龙应台在《目送》里写道: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