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浙江农村留守儿童调查报告(2)

时间:2021-08-31

  她说不会想爸爸妈妈心里却渴望着“家”的氛围

  可茜的姐姐可盈今年16岁,读初中三年级,两人并没有因是亲姐妹、同为留守儿童而更亲密。“姐姐一生气就要打我。”可茜说自己知道,并不是她不乖,而是姐姐经常因为学校的事情不开心。

  每次挨打后,可茜都会告诉奶奶,“奶奶帮我骂姐姐。”而这样后,姐妹俩的关系就更加疏远。

  在可茜的心事墙上,没有爸爸妈妈的名字,挨着“房子”的位置,可茜写了“害怕”两个字。对此,可茜的解释是学校的朋友多,老师对她好,“不会想爸爸妈妈的,平时妈妈打电话来和姐姐说几句,我不接的。”

  即便如此,可茜还是渴望着爸爸妈妈的。墙上,可茜写着“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喜欢的围裙妈妈”。“我平时最爱看这个,大头儿子有事情小头爸爸总会解决,围裙妈妈会做饭,少儿频道会播的。”可茜一边说一边跑出去看老式挂钟,“还没到时间呢。”

  房间里东西两面墙,可茜能够得着的地方基本已经写满了。看了一下挂钟,可茜又返回房间,蹲下来找了个空隙,写下了一天的经历。

  除了每天上学来回坐车的2元钱,可茜没有多余的钱来买笔记本,“钱”,是她在爷爷奶奶面前最不愿意提及的字。

  只能解决温饱和安全老人最担心孩子心理上的健康

  两姐妹除了每年4000多元的学费由父母承担外,其余开支都是爷爷奶奶出的。

  “儿子儿媳在杭州待了10多年,还去过德清,也去过山东,今年好像在江苏。赚不到钱啊!”爷爷摇着头说,“回乡?回乡连个工作都没有,回来干什么。”

  除了钱,更让老人担心的是孩子的成长。

  在爷爷王应祥看来,两个孙女性格迥然不同:可茜活泼开朗,学校里的朋友比较多,成绩也比较好;可盈比较内向,学习成绩一般,最让人担心的是可盈的攀比心。

  “可盈上初中开始就出现这种情况了,喜欢和同学攀比,每个星期拿生活费总是埋怨我们给得少,说其他同学家里给得多。”爷爷说,他们每个星期会给可盈几十元生活费,她总不开心,念叨着同学的生活费有几百元。

  “我们两个老了,平时要赚钱,也管不了她们,只能保证她们的基本生活。”解决两个孩子的温饱和安全,是老人唯一能为儿子做的,再让他在教育或心理上扶一把就有些力不从心,平时老两口对两个孩子说得最多的是“乖一点”,但他们知道收效甚微。

  离开之前,记者问可茜长大了想做什么。“给自己买五颜六色的干净衣服。”她很快就作出回答。

  侨留守我已经好久没有喊出“爸爸妈妈”了

  与大部分在贫困线上挣扎的留守儿童不同,在浙江还有一部分这样的留守儿童,他们的父母在国外打工或经商,家庭条件相对富裕,但是却和父母常年分离,跟随(外)祖父(外)祖母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