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善昭禅师上堂时对僧众们说:
“亡父亡母在梦里向我要酒吃,要钱花。”
僧众们感到很有趣,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今天就请维那办一桌酒菜,祭祀父母大人的亡灵,再烧些纸钱供父母花费。免不了随俗啦!”
法堂里喧闹起来,禅僧们交头接耳地嘀咕着。
中午,库堂里果然备置了一桌丰盛的酒肉供席,供席正面安设禅师父母的灵位。善昭禅师烧化了纸钱之后,就站在供桌边斟酒分肉,恭敬地趴在地上向灵位磕头。一切均按俗家礼仪进行。
库堂内外飘逸着阵阵酒肉香味。这是寺院里不曾有过的事,僧众们有点不知所措了。更使大伙目瞪口呆的是,祭礼过后,禅师让人请来知事、头首等众位职事僧,邀他们一起喝酒吃肉。这在俗家称作“散余盘”,也就是将祖宗吃剩的酒菜吃完的意思。知事、头首们都拒绝了。喝酒吃肉,可是破戒的行为呀。岂知善昭禅师毫不在意,坐在席上,大口地喝起酒嚼起肉来。
这时,有一个禅僧大声叫道:“这等酒肉僧,岂能做我们的老师!”说罢,就去僧堂里取出衣钵行李,愤愤地走出山门。众僧哗然,一下子都收拾钵囊,离开禅院,去他处游方了。
第二天一早,善昭禅师亲自捶击鱼板,通知上堂。剩下来的只有楚圆、守芝和谷泉(后来都成了着名禅师)等六七位僧人。禅师朗声说道:
“一大群闲神野鬼,只消一盘酒肉,两陌纸钱就都给打发走啦。
鱼龙岂可混杂,披沙方见真金。禅宗微妙法门,对于他们,正如对牛弹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