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哲理故事

时间:2021-08-31

  我是在炕上摸爬滚打长大的一代,随着我高中、大学、工作,我离炕越来越远,离母亲也越来越远,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在锅台、炕这个方寸之间的地方忙活,忙活洗衣、忙活做饭、忙活院里院外,衣服越穿越“大”、房子越住越“高”、离家越来越“远”,蓦然回首才发现,炕还是原来的炕,人却不是原来的样子,母亲把我忙活长大了,却把自己忙活老了。

炕上哲理故事

  搬上楼住已经几年了,离开炕的温暖也已经几个年头了,楼没有炕的温度,炕没也有楼的高度,母爱既包容了炕的温度又包容了楼的高度。

  今年过年本打算去母亲那陪她过年,常年在外漂泊,对母亲的关心自然不够,回家之前还特意学习了两个炒菜,想回家给母亲露一手,让他尝尝这个不孝儿的手艺。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几个姨舅都有事情回不去老家了,母亲身体不太好,加之过年期间人多,受不了长途跋涉的颠簸,便想让我回老家陪姥姥过年,她便打电话和我商量,让我代表她回老家陪伴年逾古稀的姥姥过年,我圆了母亲的对姥姥的爱,却丢掉了我陪伴母亲的日子。如果给这定性的话,我想这也算爱的传递性吧。农历三十我还在往老家赶的车上,母亲不断的打电话问我的行程,直到我进了院子上了炕,电话那头已传来鞭炮声,她才放心的去大姨那过年。

  一进门,姥姥便赶忙把炕头让给我,给我盖上被子。黑龙江不像多年前那么冷,但几年没回来了,我还是很不适应这冰天雪地。看着老家村里的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放鞭炮、堆雪人、穿新衣、收红包,才发现年永远属于孩子的,对大人来说只是年龄的增长、皱纹的加深、遗憾的增多。

  热热闹闹的年很快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了变成了过去时,我也在钟声敲响后离而立之年越来越近,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感。吃完饺子,看完春晚,陪着姥姥看了会“小牌”,年就算过了。小孩子们拿着红包兀自在那玩耍,我却困的眼皮打架,到西屋上炕睡觉了。刚要躺下,才发现腿伸不直了。“炕还是原来的炕,怎么回事?”,姥姥说:“你长大了,个子高了,要飞离这铺炕喽,”。第二天一早,姥姥便给母亲打电话,说:“你儿子躺在炕上已经躺不下了,要蜷着身子才能躺下,长大了,要飞喽,再过两年该领媳妇回来了,这回你放心吧!”,只听见电话那头的母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不知是高兴地还是伤感,是高兴的我的成长,还是伤感的她抗不过岁月的煎熬慢慢变老。

  我从襁褓中的婴儿一天天长大,长到超过这炕的长度,母亲也变成了老人,岁月在她的脸上无情的留下一道道无法抹平的痕迹,也在我的脸上留下成熟的印记;风霜打弯了母亲挺直的脊梁,也坚实了我宽阔的臂膀。虽然母亲渐渐老去,爱却一分分的增长,个高了,炕短了,爱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