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那年,凡高觉得生命是没有意义的。没有理想,日子如同行尸走肉。
平淡的生活如同一个酱缸,而现实就是一种搅拌剂,形形色色的男女,纷纷扰扰的俗情,将恶性交融成为了常生态。于是乎,本质不在重要,芸芸众生如同一株株履水浮萍,无根无向。娼盛,权盛,赌盛,惟独初性败衰。
有汪君手术初愈,医生告诫要注意戒食修身,而此君终日流连于牌局,其妻无奈,愁面红眶,将饭菜端送于赌桌前,却被扫落一地。而后,我好奇一问:“汪先生,妻贤惠若此,为何羞辱之?”答之:“人生无趣无味,今朝得欢今朝喜,碍我享乐皆我敌。”我闻后无语,心头如萧萧冬日,冰辙万丈。
恶气当道,阴阳浑浊,行人与爬地足虫何异?
四年前,当脚步还踩塌在青春河畔那一片片青青草地上时,我与好友H时常徜徉于黄昏皎月,那时的世界是纯白色的,我们相信生命的质地就是坚守,就是对于理想与道义的永不言弃……。四年后的我们,除了相聚泪眼,叹息人生几何,也便只能在落寞的星空下追问——难道生存就意味着魅俗与堕落?
有时候直觉得生命就是受炼,自己每日孤独地沉浮于狂欢的人群,心智已麻木,黑漆漆的夜空里,生命一次次地迷失在凌晨的高地,十字架俨然流放的囚徒,生活本质上蜕变成了一种无规则的布朗运动。罗素年幼时担忧无趣的人生何时会是个尽头,后来他是走过了一条光荣的荆棘路,生命也便成为了意义与智慧的凝结体。
根流放了,生命注定是轻放的,卑微的,虚无的,苦痛的;根留住了,生活便能收获厚重与庸实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