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童年往事,如陈酿般在心中储藏。时间越久,便愈醇浓芳香,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在我的家乡,除夕晚饭,必有一道菜:鱼。或红烧,或清蒸,或油炸,或切片等等。寓意着年年有余(鱼)。
于是,我便常常想起那些年那些关于鱼的往事。
说到摸鱼,必须要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家要距离河近。因为有河,你才能会水。会水,是会摸鱼的冲要条件。否则,就只有临渊羡鱼的份了。
我家门前几百米处,就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有的深,有的浅。深处如绿潭,不知深几许;浅处则游鱼细石,直视无碍。除了冬天,我的童年大都与那小河关联:洗澡、洗衣、游泳、戏水、捉鱼、钓鱼......
那条弯弯的小河,给我的童年带来无尽的希冀与乐趣。摸鱼,是我的童年生活画卷中一幅绚丽的图画。
摸鱼,那是一项综合性极强的活儿。我从小就在那河里滚爬,所以水性极好。还要会潜水,一般能在水里潜上五六十米。憋气,也是摸鱼必须练就的本领,如果在水里憋不上三四分钟,你就别想干那活儿。
摸鱼,得胆大心细。
摸鱼是要潜入水里的,有时候还会遇到水蛇,所以,要有这个胆量。摸鱼时,得将整个身子潜入水里。双手沿着石头的边沿摸去,找到鱼儿藏身的地方。那鱼儿,往往躲藏在石头缝隙里。所以,必须一手抱着石头,以防身体浮到水面。另一只手朝着缝隙间慢慢探去,设若摸着鱼儿,千万不要慌张,否则鱼儿会顺着指缝间溜走。手指轻轻触摸鱼儿,五指合并慢慢将鱼身朝着石壁靠近,轻轻将鱼儿捂住,再轻轻握住,便可以浮出水面了。
有时候,潜在水里,由于石缝太窄,摸着鱼儿,却奈何不得。在水里憋了一段时间,只好浮出水面换气。等到再次潜入,哪里还有它影儿呢。
有时候,可以连续摸几条鱼儿,但那种情况为数不多。大都打游击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战果就不是那么理想了。
摸鱼,耗时长,也耗体力。一天摸下来,就会焉不拉几的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不过,摸鱼是没有任何投资的,那时候,生活贫困,哪有钱去买鱼钩鱼线,更不用说买渔网了。
尽管如此,整天还是想着下河摸鱼,一则有瘾,二则还可以改善生活。那仅有的几条鱼儿,却也是一份美餐——用南瓜叶包了,拌着些盐——在柴火里烧了吃。那馋劲,那味道,如今再也没有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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