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独爱上了土地爷议论文

时间:2021-08-31

  现在的社会发达了,生活富裕,人的心境却反其道而行之,变得更趋复杂,也更空落和荒芜,从而很多人为了寻找精神依托便半真半假地信佛了,张口闭口满嘴佛理,好象随便剃个秃子,都成和尚了。其实这样的人大体上是心不够静,因此思慕空门。据说有很多案子在身,隐匿天涯的人就多半信佛了。

  除了佛,也有很多的家庭还供奉了财神,这个也不难理解,是我们的贫富还存在着巨大落差,因此有很多人求财若渴。

  但我却独独地爱上了土地爷。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农民出身吧,那心里总深藏着对土地的一份感情。看过《西游记》,便更对这小神崇敬有加,知道传说中他能主得了土地上的事情。其实对佛,财神,还有土地,哪个也好,我都远谈不上信,我只是喜欢附庸,喜欢这些物什充塞一室,所营造出的那种肃穆的氛围。

  我曾想随远道来的那尊弥勒,一起购尊土地,但赶上人家缺货,所以想法泡了汤。可我的心没死,逛了大半个济南城,遍寻佛店,才在一家屋角的不起眼处找到一尊,被一龛盛了,低低地供奉在地面上。我得哈腰躬身探看,才能一睹爷的风采,眉目还是相当慈祥的,不过我觉得他的脸面上浮着一股隐隐的不可捉摸的沧桑。

  我起身,一脸虔诚地询问了店主价格,让我咤舌,要几百大元,很不便宜。我很好笑,对于佛店里的东西,你虽购得了,却断不敢说出一个“买”字,要说“请”,否则就是对佛家的大不敬,就要招信徒的白眼。

  我没有买。回到家,坐在床上,想起儿时的乡村。在村后,有一个很大的黄土坑子,出一种很粘稠的黄土,村人都用这种土包贴土屋的墙壁,既美观又御寒。而在那些年月里,我们只是玩泥巴的村娃子,总能用黄泥巴捏塑出各种有趣的动物和人形。后来,我稍大了些,便比照着小人书上的人物塑形,竟弄出了一尊岳飞,一身铠甲,长剑挂坠于腰身,又涂抹了大红的油彩,是身红袍,连同他帽子上红如血滴的冠缨。泥塑完成,摆置案头,竟有十足的威武。

  我便想啊,不如旧业重操,自己弄泥巴塑一尊土地出来。一来有趣,二来也表了诚意之心,何乐而不为呢?我想着,等土地爷出来了,我也不会把他撂在地面上,而会把他放在书架之上,跟佛一样奉之高阁,恭恭敬敬地供放着。在我的心里,这土地一点都不会比佛和财神卑怯,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是应该共赴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的,在那里真应该给土地留一席。

  我对这些供奉之事其实不太严格地在意形式,比如初一,十五地沐浴上香。沐浴不沐浴,上不上香,其实无所谓,把他们摆在那里,放在心坎就好。甚至我在书案上写东西的时候,向这些供物偶抛个眼光,而当时我的手里可能正握着一枝笔,那我也许便会突然暗忖到,我在以笔为香呢,在心底里朝着诸神默默地祈祷,跪拜。而此时,我的身子是萎在椅窝里的,仄了头,那分身而去,伏到神前俯首叩拜的应该是我的灵魂。

  我不可救药地信奉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