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有各色各样的人,他们的一句话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还是一个微笑……都会在我们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烙印,看看下面的爷爷的刀作文,一起感受吧!
“磨剪刀咯!磨剪刀咯!”一阵阵吆喝声引起了我的好奇:磨剪刀是怎么样的?我循声找去,原来是一个老头儿,黝黑的皮肤上穿着几件脏兮兮的衣服,身上没有多少肉,可以算是皮包骨头,脚上穿了一双人字拖,已有几道裂痕,显然陪他走过了几个春秋。就连三轮车也是破旧不堪的,里面除了一桶油、几块磨刀石和一架机器,另外就堆放着一条条“遍体鳞伤”的布条。“这人怎么这么脏啊!”我嫌弃道,就在这时,奶奶从家里拿来三把钝了的剪刀,其中两把还生锈了,“喏,磨一磨要多少钱?”“一块五。”他微笑着说,还拿手比划着,“便宜点咯。”“不贵的,我磨的剪刀保证锋利,不满意我不收钱!”他自信满满的说服了奶奶。
我看着他将工具一样样的拿出来,熟练地做了起来。我远远的站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会儿在刀刃上刷上水,一会儿把刀刃在磨刀石上上下滑动,一会儿试着剪布条,一会儿又敲打着不平的地方……经过短短几分钟的磨合,一把崭新的剪刀映入眼帘,接着,他有磨起了第二把,第三把……我看着他埋头苦干的样子,仿佛忘记了他脏兮兮的外表,走到了他身边,他注意到了我,便有不标准的土话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哦,我叫丁晨怡,10岁了。”我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有个孙女,读初中了,你要加油哦!”他一边磨剪刀,一边与我谈着天。不一会儿,三把锋利的剪刀呈现在奶奶的面前,而他拿着钱就一声不吭地走了,我望着他那费力踩着脚踏前进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他那模样深深烙在我心里,更多的是我对他的敬佩,一种认真对待工作的敬佩。
爷爷一生勤劳辛苦,临终时却是痛苦异常,五天病痛折磨,却是滴药未进,双眼紧闭,大口大口地急喘了十几个小时之后,便无声无息了。
清理爷爷的遗物时发现,衣物铺盖,残破不全,只好付之一炬了;然而,伴随爷爷几十载的劳动工具却完好无缺地保存下来,那是爷爷使得特别顺手的一把象牌尖锹,一副硕大的挑筐,一把光滑的锄头,一把精美的小镰刀。小镰刀爷爷出门总是夹在咯吱窝里,用它收割谷物,用它打割柴草,用它防御狼狗。刀把粗细得当,光滑柔和;刀片闪闪发光,能鉴人影;刀刃锋利,削物如泥。爷爷爱不释手,时常擦洗磨砺。东邻西舍,男女老少,也都知道爷爷有一把宝贝镰刀,啧啧称赞爷爷手持镰刀的形象。我们全家都特别珍爱爷爷视为珍宝的劳作工具,父亲流着眼泪对我们说:“这是爷爷留下的传家宝,他老人家终生没有离开这四件宝物,为我们全家劳苦了一生,我们要用这些宝物继续干。”说着,父亲用粗厚的大手抚摸着镰刀把,又擦了几下刀片。我听着父亲深情的话语,看着父亲悲痛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下定决心:按父亲的话去做。
此后,父亲经常拿着那把雪亮的小镰刀劳作,我出外用它来割柴草,捡粮时用它他来壮胆,父亲见我对这把镰刀情有独钟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爷爷爱不释手、父亲衷心纪念的小镰刀却无端地落入了一个姓杨的乡长手里。
那是深秋一个凉风刮起的星期天,面黄肌瘦的十四岁的我奉父亲之命去离家十里以外的田野捡粮。当时,堆积在垄的粮食铺子已荡然无存,被饥饿的人群搜寻多次的光溜溜的田野上已经寻觅不到一点残留的粮物,我四顾茫茫,心里沮丧;又见成群的大雁哀鸣着向南方飞去,内心又添几分凄凉。我明白:捡粮工作,为时已晚,但毕竟走了十几里路,何能空手而归?我挥动爷爷留下的小镰刀,忽然灵感上来,跑到羊肠小道那边的一处连成一片的黄蒿前,用这把锋利的小镰刀割起黄蒿来。在小镰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中,成片的黄蒿不一会功夫被我收拾殆尽。这回回家我可以自豪地在兄弟之间炫耀了,也可以爽快地向父母汇报这一天的收获了。挥汗如雨已全然不顾,腰酸手疼亦不在话下,正在我沉浸在亢奋的劳作之中的时刻,两个成年男人已不声不响地站在了我的面前。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我的镰刀差一点就把那人的亮面皮鞋刮上,我吓了一跳,才知有人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你是干什么的?”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干什么,与你何干?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能不回答,我回答说:“割蒿子。”说着,我又猫腰割了一刀。那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伸出右手说:“把你的镰刀拿给我看!”我无法想象到他对这把不值几个大钱的镰刀会感什么兴趣,就不加思索地递给了他。他接过镰刀,先是摸了几下光溜溜的刀把,又仔细瞧了瞧闪光的刀片,接着,又用右手的中指在锋利的刀刃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嘴角上闪出了得意的微笑。跟随他的二十几岁的男人,一边随着他的眼神移动他的眼球,一遍摇头晃脑地说:“杨乡长相中了这把小镰刀了?这把小镰刀确实不错!”听说是乡长,我才从头到脚对他来一个全方位的仔细读端详。他,中等身材,敦实偏胖,头顶蓝色尼帽,小眼睛,浓眉毛,高颧骨,面部冷若冰霜,上身穿有四个口袋的兰尼子制服,下身穿一条青色的裤子,脚上的黑皮鞋油光铮亮。农村的官吏我见过几个,但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这么大的乡长,还是头一次。在我的印象里,无论城里乡村的官员,都不会把我这样的小孩子放在眼里,何况这么大的乡长,怎会与我为难?然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在仔仔细细瞧看完我的镰刀之后,却将它紧紧地夹在了自己的左咯吱窝里,满脸凶气地问道:“在哪儿弄的镰刀?”我立即回答:“我爷爷留下的刀。”“你爷爷是地主吗?”他又问。“是贫农!”我理直气壮“贫农能有这样的镰刀?分明是在撒谎!”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把普普通通的镰刀竟然与阶级成分有了联系,但我知道,任何事物与“地主”二字相联系就不好办了,于是分辨说:“我爷爷是百分之百的贫农,不信,你可以到我们街道打听打听!”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子笑嘻嘻地说:“笑话,我们这么大的乡长能因为你这点破事去打听?”那杨乡长仍然阴沉着脸,接着问:“你用这把镰刀各国多少生产队的庄稼?”我越听越糊涂,这无边无际的田野已经没有一刻长着的庄稼,我到哪里去割庄稼?我急切地回答说:“现在大地都收割完了,我到哪里去割?”“你还问我?今天没割,不等于以前没割,镰刀没收,你赶快滚回去,否则就不客气!”我立即明白了他的用心,更加坚定了要回这把镰刀的决心,便哭着说:“我没用这把镰刀割过生产队的一棵庄稼,它是我爷爷留下的宝物,你还给我吧!”没等杨乡长回答,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子生气地厉声说道:“没收就是没收,赶快回去,不要死皮赖脸!”杨乡长扭过头来对他说:“齐秘书,别理他,我们走!”眼见着爷爷留下的小镰刀被这个野蛮的杨乡长抢去,我决心跟着他要,我知道他没有权利抢我的镰刀。就这样,夹着镰刀的杨乡长与他的秘书并排向前跨步,我在他们后面哭喊着紧跟。跟了四五里地,眼前闪出了一处大村落,村落前,乱七八糟地横卧着一些土坟,还有几副明晃晃的裸棺立于土坟旁边,我知道,房深崗到了。
到了那个村子,我看见歪歪斜斜的几十座草房中间鹤立鸡群地挺立着一座唯一的一面清大瓦房,那大瓦房的正面全是大玻璃。杨乡长与他的秘书进入院落,十几个男女出来迎接,二人昂首进屋,我只好在大门外边等候。院子里的大黄狗不断地对我狂吠,我急中生智,捡起石快向大黄狗扔去,引起大黄狗发疯似地狂叫。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三十几岁很周正的女人,他和蔼地问我:“小孩儿,你有事吗?”我把我的镰刀被他抢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睁大圆圆的眼睛说:“他是乡长,他不会还给你的,你认倒霉吧!赶快回家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上有狼,就不好办了!”我看她挺同情我的,就央求她道:“大婶,你帮我要要行吗?镰刀没了,爹爹会打我的!”他立即显出很难为情的样子说:“那个乡长倔得很,他爹说话都不好用,我怎么敢在他面前说话?回去吧,他们在这喝酒开会得折腾到半夜!”“半夜?”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很有威慑力,我只好听从他的劝告,悻悻地离开了这里。走了很远,我还几次回头望望那巍峨不凡的大瓦房。
回到家里,已是
掌灯时节,一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父亲就马上盘问我。我一五一十地向父亲说明了情况,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挺过这一次很重的惩罚。然而,父亲听完了我的叙述,并未发火,而是长叹了一声说:“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太可惜了,你爷爷地下有知会心疼得要命。”我委屈地哭了,父亲问我:“这件事过后,你想如何向爷爷交代?”我把回来的路上的千思万想的话说了出来:“我一定用功读书!”“这就对了!”父亲很满意我的回答。
这一年年底,我随父亲去给爷爷上坟,一见到爷爷坟墓四周的荒草,我就立即想起了爷爷那把精致的镰刀,我情不自禁地在爷爷的坟前哭诉了镰刀被抢的经过,并向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保证:一定要用功读书,上高中,考大学,为爷爷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