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紧的右手,最暖的胸口。
——题记
夜,依旧是漆黑一片。
窗外的夜空不似一般那样璀璨,布满了低沉的黑云,隐约从云间传来似雷的轰鸣声。后来,不久的后来,有人告诉她,那云叫地震云。
她又逃课了,班主任是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长得高大又英俊。在那样偏僻的山区里,班主任的到来使她的生活有了一丝新意。她希望他能有更多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她做了许多,但他总是对她微微一笑,留给她的只是背影和支离的泪、破碎的梦。她开始逃课,她认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注意到她,然,换来的只是他的一声轻叹。他从未因此责罚过她。
没有上课。她躲在窗外,看着他给学生上课,他上课的样子认真极了。她失望地离开了。他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她。推开宿舍那破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几块破砖头上搭了一块木板,上面再添几条破棉絮,这就是她们的床了。她有时会想,城里的“少爷”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生活条件呢?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刺得她睡不着,就用棉絮遮住头,沉沉睡了。再醒已是半夜。
破旧的土墙在如雷的声音里轰然倒塌。她害怕极了,大地颤抖着,夜空似乎也摇摇欲坠。她缩到墙角,抱着那几条破棉絮,任害怕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
但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土墙的墙角给了她安全的三角区。她伸出瘦弱的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终于,在微弱的光下,她看到了她的一个第一个同学,她疯了似的摇醒她,扶着受伤的同学走到安全的地方。
她又跑回了回去,任凭被救的同学在她身后呼喊。她徒手扒开了一条条生的通道,救出了第二个同学,第三个同学,第四个,第五个……微凉的指尖早已血肉模糊。
又一次,她冲进废墟。余震来了,又一面土墙将她压倒,幸运之神没有再次给她安全的三角区。瘦弱又筋疲力尽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如此的重力,她的眼前渐渐模糊。
再一次,坚强的她被一声声温柔又急促的呼唤喊醒。她费力地睁开眼,渐渐适应了光亮。她还被在压在土墙下,同学们一块块的搬开她身体上的重量,班主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手心的温暖不断地传达她以正能量,她下意识地握紧那双手,汲取那丝温暖……
她获救了。她的腿受了伤,医生说,以后走路可能会有点跛,她只是淡然的笑。
班主任的志愿期早就满了,但他还是等到她康复的那天。他带着她来到了星空下。
她说,那晚的黑云真可怕。
他说,那是地震云吧。
她说,我是个坏学生,让您费了不少心吧。
他说,心操了不少,但你不是个坏学生。
她说……
他说……
她说,我能叫你哥吗?我从小就没有亲人……他的眼眶湿润了,当然好,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她又说,我能再和你握一次手吗?我想最后一次感受你的温暖……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右手。她仰头看他,在星光下,他美得像误坠凡尘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