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之旅》续写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秋去冬来,杜小康和杜雍和过着放鸭的日子,杜小康一天天看着鸭子羽毛丰羽起来准备过冬,自从暴风雨过去,有一只鸭子下了蛋之后,鸭群们几乎一天都会有五六个鸭蛋,杜小康一天天地幻想着回家后自己上学了,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春光。杜雍和这几天也没闲着,割着黄色的芦苇,趁冬天下雪被雪水浸湿之前,修补他们的窝棚,以免受冷,同时也给鸭栏围上一捆捆的芦围,杜雍和心里还合算着,得准备些长的芦围捆放窝棚里,晚上给鸭们盖上――鸭可是他们唯一信任的家仆了。
天冷的大雁渐渐少了,一批批的雁群飞向了南方,芦苇荡中的河也渐渐冰冻了,鸭们都可以踩上滑冰了。
杜小康和杜雍和在他们的温暖小窝棚里,做着杜小康来到芦苇荡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鸭们躺在窝棚里,听着外面的风雪声,趴着,很舒服。
“儿子,先把盐和进热水里,倒入每缸约半缸的盐水”杜雍和边说边查着自从他们鸭下蛋,到现在还有多少蛋――除了吃的以外,“儿子,二百一十五个蛋!”杜雍和高兴的说,杜小康把一缸缸盐水运过来,足足有五大缸,可费了不少盐,杜小康和杜雍和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打碎了他们的宝贝,放入完毕用木盖一盖,冬天就开始了,隔两三天,杜小康和杜雍和就会一起放鸭去找吃的,鸭子们一去就不想回来,因为总吃不饱,杜小康也是,他和杜雍和一天每人最多吃两个咸鸭蛋,很不好吃。
但春天似乎有种力量,是推动向前的力量,让杜小康为补充盐分蛋白质,即使难吃也可以吃下去的那股力量支撑着他,他觉得自己适应了,长大了,他怀着希望期待着春天,鸭们也在期待……
一天,杜小康带着鸭群找吃的,风一阵阵吹来,软软的,他突然眼前一亮,大喊“爸爸,发芽了,发芽了……”杜雍和笑着说是啊,是啊,春天来了,我们该回家了……
杜雍和摸着还温热的蛋,不住地说:下蛋了,下蛋了……”
这天晚上,杜小康睡得及其安然,他梦到养的所有鸭子都下蛋了,有的鸭蛋孵出来了小鸭子,有的鸭蛋被杜雍和收了起来。鸭蛋成了杜永康梦中唯一的东西。杜雍和自看到鸭蛋后,虽一生不发,但是颤抖的手却无法掩盖他激动的心。
杜小康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一颗颗鸭蛋的到来而改变,相反,生活变得越来越乏味了,杜小康却什么话也没说,望着无边的芦荡,心中那点儿想家的感觉正一点一点地被蚕食。
时间慢慢流逝,杜小康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且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从哪里来的。刚来时的那点恐慌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流逝了。
三月的一天晚上,杜雍和突然告诉杜小康,我们要回家了。杜小康起先一愣,家?这一个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杜小康轻轻点了点头,默认了。
船照着来时的路回去,风景逐渐从芦荡中摆脱了出来。当远方有一抹极其模糊的油麻地的轮廓显现出来时,杜小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眼角湿润了……
水开始凉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十月了。两个月来,杜雍每天要做得就是数鸭蛋,看着那些埋在草堆里的希望,杜雍的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爸!我回来了!我还抓了只兔子回来哩!”草屋外传来一阵阵鸭叫。杜小康一手提着根竹竿,另一只手上紧紧抓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冲了进来。威风凛凛的像个将军。
这时天已经要黑了,天空中只剩下了一点点残红,像咳出来的血似的。而杜雍则走出了门外对小康说:“或许??或许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怎么突然想回去了”杜小康一愣,放下了兔子问道。在他心中,这里比家更加美好,因为这里没有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也没有同龄人的冷眼相待。毕竟在他心中,家境一落千丈也代表着地位一落千丈。而且,他早已习惯了孤独的生活,突然回到村庄,反倒有些不适应。“走罢!我欠人家的钱还是要还的。”杜雍说完就回屋休息去了。杜小康在屋外傻站了半天,一群鸭子也陪着他,直到眼睛里全是黑乎乎一片的时候才回屋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杜小康躺在床上,月光从草屋的缝隙中洒了下来,像盛开的白色小花。此刻竟是如此宁静,仿佛这里是世界的边缘。“才几个月,我就已经和原先的同学走得如此远了。”杜小康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和那些同学一样专心了,这好像是所有失学孩子的通病。即使再上学,心中也少了那一种感觉。四下一片寂静,杜小康也终于睡着了。
次日一早,杜雍便带着杜小康走了。几个月前他还一无所有,而现在却是载着半船鸭蛋。只是他心中却有些怕什么。“儿子,你还想继续上学不?”杜小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个月前他还是如此渴望上学,而现在却在心中与学校建起了隔阂。因为杜小康心中原本不多的知识在几个月的孤独中早已模糊,而且他也觉得一千堂课也没有那场暴风雨更有意义。但他还是想上学,因为或许他的'命运就会从此改变。“我想上学,爸。”“哈哈,我就知道你有志气。学好了当个秀才!”“嗯,我一定努力!”船走远了,杜小康忽然有些失落,就好像放弃了一个世外桃源而接收了一个世俗的世界。又好像交出了最宝贵的东西。此时的他却又想起了勾心那么一句话。“了无一人的孤独会让人成长,人人的孤独只会让人沉沦。我总觉得无人的荒岛比整个伦敦更加可爱。”
几日的路程一瞬间就过去了,水也渐渐变得浊了,远处也不时传来几声牛叫。杜雍把杜小康送进了学校后便走了,他要去外面打工赚钱,支撑杜小康上学。而杜小康一进入学校便使很孤僻的,仿佛他把与人交往的本性给磨灭掉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努力读书,而不想去看同学们看待他这个破落户家的独生子。他很努力的读书。或许是害怕被人嘲笑,又或许是害怕父亲伤心。做一些不情愿的事,也就没什么了。只是自己心中一直怀念那段艰苦的日子,虽然被孤独笼罩却不用思考人世之间的杂事,也不用在虚伪的面孔下生存。
一年以后,杜小康拿着一沓满是红勾的卷子看着像老了十岁的杜雍。“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赚钱,不让你吃苦的。”杜小康心中涌起无限孤独,无人知其心意的孤独: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意?这就是长大的烦恼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心中有些无奈了?而此时的苇荡早已被野物占了去,那里的屋子也早已被风雨侵蚀了。当杜小康和父亲走的时候,这里似乎就已经被遗弃。“明天总会好起来的!”这是杜雍再一次走之前留下的话。
“是啊!明天总会好起来的!”杜小康不断念叨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安慰。带着莫名的自信与成长的迷惘,杜小康又开始了翻那本发黄了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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