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临了,我盼望着早点下雪。分别快一年了,我是多么想念那洁白晶莹、六角碎玉般的小雪花啊!
记得一年前的一个下雪天,雪下得特别大。整个校园披上了白色的冬装,树上挂满了丝丝银条,累累雪球。周老师带着我们在操场上打雪仗,她一改往日严肃认真的样子,成了雪地里的孩子王。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雪,把我们全班都乐颠了,我们在操场尽情地玩呀,闹呀,跑呀,跳呀一个个洁白晶莹的雪球向我飞来,我非但不躲,还张开怀抱迎接它们。想到这,我不禁感到了一阵凉丝丝的快感。这快感让我不能不盼雪。
打开窗户,放眼望去,脑子里浮现的都是白天鹅片片羽毛般的小雪花。这些来自遥远世界的白色精灵,把它们的冰肌玉骨,洁体玉魂,送到了人间,送给了大地。这纯洁的身影让我不能不盼雪。
雪是一位能工巧匠。半天功夫,就给大地妈妈织了一条又大又厚又软的白棉被。雪又是一位高明的画家。你瞧它挥动着手中的画笔,画出了一棵棵银树,画出了一幅纯洁高雅的巨大画卷。
我盼雪,更盼下雪时的场景:小雪花们在空中你拉我,我抱你,一团团,一簇簇,仿佛无数被扯碎的棉花团,从天而降。
我盼雪,盼着这些纯白无瑕的雪花,和着寒风,踏着韵律,飞临人间,给大地带来清新,让世界变得如此完美,如此纯洁。
雪,对于我们生长在南方的孩子,有着无限的遐想和热切的期盼。
以往总是在窗前盼雪,然后等雪。盼什么呢,等什么呢,不知道。
今年的雪是盼的,哪怕它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席卷天地,不见天日。也是盼的。不是不怕这风暴,而是这风暴是不会有的,仅仅是小孩子开个玩笑罢了。古今文人墨客也固执地爱雪,爱什么呢,我不知道。只知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只知道“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怕是各人有各人所爱,安能随意猜测呢?
往年的雪是短暂的。不知这世间最脆弱的花,原是雪花,比昙花一现来得更珍贵。今年呢,今年的雪呢,在何方?只因这短暂才如此珍贵的吧?纵使是琼浆玉液,在人眼里也会淡淡然吧。雪是知道这一点的,她短暂的生命却活得有声有色,从不虚度,自然也不许人挥霍。人是喜新厌旧的吧,即使是仙境,人也会厌倦。只有那些难以抓住的东西,人才会有更强的欲望去抓住。雪怎忍被这欲望玷污!细想,生命换来了永远的贞洁,值了,值了……
雪呀,你仍是令人向往的,盼你呀,盼你,盼的原是你带给我的一份宁静,带给世界的一片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