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非快,转眼便已经入冬。前几天看新闻,北京等各地区都纷纷下了暴雪,积雪达几十公分厚,然一直在广东呆着,我们在深圳这边每天还是25度左右的阳光,还是这么的短袖T恤上下班。有的只是暖暖的、带点闷热的气温与阳光和略为残黄的叶子,而有的城市,甚至连那落叶铺地,踏着发出沙沙的脆耳之声的感受也早已绝迹。哎!对于冬天,对于那雪,也渐渐产生了向往和对以前曾遇见过的雪的美好的回忆。
我虽然没在那北方又厚又密的大雪里呆过,也没见过他们哗哗落下来,整个空间都显得白蒙蒙的一片时的场景。然而有的时候,在南方广东最靠北面的地方,在以前,也曾有过下雪的,或是五年一遇,也或是十几年来一场。下了,多是黄豆般大小,还没到地上便已然消失,如要象鹅毛般大小的雪,那更是少得可怜,要是有雪下了,让那些才子青年们遇上了,于是乎情素扩张,喧哗大叫起来。因此,广东的孩子们的童年时代里对能在自家遇上一回想象中那样的鹅毛大雪与银白世界是何等渴望。
于是乎,在冬天的某些时候里,便会想起那几次不远千里专门跑进深山老林中看到过的情景记忆。才会想起那些在白茫苍苍的空气间,各种冰雕玉树横叉斜摆,那冰与雪铺成的山路,有如条白色的巨龙盘旋交错在山间里,然后每走一步,脚底却是极其的划,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换对胶底厚实鞋来继续前行,真是一步一惊心......。然而在这山联山,谷通谷的地方,自然是形成不了那篇地平原白雪铺盖,整个城市银装束裹的美感、让人遗憾不已。唯一能让人察觉到的深刻记忆,或许是那山间里的大小树枝上那都被压得垂弯下来透明的小冰柱,虽不太整齐,且不论长短粗细,每根枝条多都会冰新玉透的感觉,放远上看,俨然象个大吊灯,当明媚阳光照射过来,从不同角度都能拆射出七彩的光线谱,闪闪发亮,十分耀眼。
印象中有这么几个年头,在广东韶关地区,还真曾下过算是比较大的雪,其中一次还是在读大学的第一年期间。那年的寒冬,特别的静,也特别的冷,当时我们为了应付那让人后怕但又必需面对的期末考试而埋头苦读着,脑海中整个弦都绷得紧紧的。那天,在那个刚刚考完最后一科的晚上,周围还是没有风,整个天空象被冻得凝固了,尽管带了手套,再插入口袋里,手指、脚指等关节还是比较僵硬的,甚至有的红了,还很痛,都不敢伸出来了。我们几个正站在宿舍门前,还在说着傍晚才结束的考试题目,对着答案,心中的弦都还没转移放松下来。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了下来,轻轻地搭在了我们的肩上、头上;甚至在身上,也渐渐的多了许多的白色物,有如绒毛,一碰即溶,抬头一看,啊!是雪!四周一点风都没有,漆黑的夜空死沉般寂静,更没月亮与星星相伴。
我们象是怕看漏什么而吃亏了似的两眼盯着那越下越多,越下越大的细薄且有如绒鹅毛般,又似小白菊大小的雪花,慢慢地、轻轻地象是走之字型的飘落下来,地上一点一滴的,渐渐地被一片片鹅毛白雪铺满,霎时间,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化着,小路上,池塘边,房顶上等等,全是白色世界,我们看着这变化呆了许久,久久地、久久地不能忘怀。那雪就象在天庭的家里被困了许久,忍不住偷偷跑出来,来到这尘埃间,人世中,跟我们一起享受着七情六欲,欣赏着这周边快乐的地方。这雪慢慢的飘了下来。那雪的白与漆黑的幕墙,加上间中的厚薄不同,灰白分明的灌木草丛与树枝、同学们聚集地旁的荷塘月色与小路弯弯延伸到后山坡......。这不成了幅极赋动感且层次明确的水墨画吗?这俨然又是一幅会悄悄变化的,有如鬼斧神工之作的浮雕画。看!那树枝渐渐地弯下子腰被裹上了有层厚厚的棉;这小路,悄悄地成了白色,慢慢的变厚,间中还留有几行路人的脚印......。就连那池塘栏杆处在不经意的时候也盖上了一层雪白色的毛巾,那池面上,虽死寂般的没动,但似乎已然结了层薄冰。
憋了许久的思绪终于可以解脱、紧绷的弦象脱离而出似的。大家喷发式的心情主导了周围的一切,看着这也是我们人生第一次遇到的大雪,看着这飘落在手掌心的鹅毛般大小的雪,看着这地上渐渐地,一点一点地白了起来的情景,都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开心地挥舞着手中的衣服,或间间宿舍地四处窜着,喝着啤酒吵闹着......。有几个同学忍不住地在男生区的露天洗衣台旁,脱掉了衣服,乱舞着,用桶装了满满的冷水,哗啦啦,哗啦啦地,从头上往身上倒去,洗起冷水澡来。很是刺激地哇哇大叫着!
刚开始雪一落地就融了,且少;后来雪下得越发的密,渐渐地多了起来,感觉就是那白白的棉被子在空中被人全撕破了,被心里的棉花纷纷掉落下来似的,眼前尽是白色的漂落物在动。树枝上、小路上、山坡里等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就有白白的一层。越来越厚。走着都会有嘎吱嘎吱的响。有的地方的雪多到可以堆雪人了。有的同学身体好的,干脆脱掉了上衣,手中挥舞着,四处乱跑,拿蓝球出来打……
第二天,我醒来打开窗一看,啊!好美的世界!好宁静的世界,一个纯真的童话世界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