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北国的第一场大雪悄然降临,坐落在这座小镇。
坐在窗边,看着落日的余晖懒洋洋走向那被银白包裹的大地,划过这洁白而光滑的肌肤,掠过静谧无声的小镇,撒向对面的山上。
山上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几棵松树被压垮了几条枯枝。麻雀们叽叽喳喳的飞上飞下的议论个不停,议论着这场雪。积雪压坏了它们的窝,鹅毛般的大雪在它们上方逐渐盘旋,降落。夕阳斜射在山上,穿透雪花,留下光的印记,点点滴滴,散落在山上,斑驳绚丽。
余晖下的湖泊,也忍受不了这严寒,冻结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吸收这余晖所散发的微弱的能量。在湖面上有大人们提着满满的袋子从湖对岸慢慢走来,佝偻着身影缓缓移动着,对岸是集市,小镇上唯一的。大人们趁着湖面结冰要提前准备年货,他们的脸上挡不住对这场大雪的感激。在远处的地平线缓缓的吞噬着这落日。
落雪下的袅袅炊烟,上升盘旋,与雪花碰撞交融,奏响了雨与雪的交响,交织出生命与死亡的篇章,最终雪变成了雨,米做成了饭。女人们在屋檐下等着她们的男人,议论着这场雪。
雪花儿渐渐纷飞,落在湖边的松树上,被厚厚的积雪压在身上,依然挺立。在树下的几个小孩子在堆雪人,夕阳染红了天际,映着树下小孩冻的通红的脸颊,周围还有几只麻雀在觅食。
天渐渐暗了,周围的一切变为暗银色,孩子们也被母亲叫回家。男人们回来了。只剩下雪白的雪人在这片暗银色的大地上伫立,望着那座山头 ,最后一丝夕阳从山顶消失,雪人好像闭上了眼睛,只剩下麻雀在身边叽叽喳喳。
昏沉的夜笼罩了小镇,渐渐刮起了风。雪花与风和着,吹打着雪人,但它依旧雪白,在那棵松树旁,麻雀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雪人在坚持依旧。
到这里,我感觉应该写下一些雪的文字了,而古今写雪的文字委实不少,无非是赞美雪的神圣、美丽之类的话题,确实无趣。
人的心灵本应该如同雪花一样洁白,如同雪人一样。但如今是昏沉夜幕玷污了这洁白的雪,还是这雪花嘈杂了美好的夜。正如以前总喜欢和朋友在屋内欣赏圣洁而美丽的雪景,生怕玷污了这“盛世容颜”。而今独自一人在屋内“欣赏”。
在这片暗银色的雪地中,那片雪花能片尘不染呢,谁能冰净无暇呢,何况人呢。苍凉的现实,被朋友出卖,想到这些,长叹一口,是怪自己“纯洁”,还是怪她太“狡诈”?对她太好……但……在这纷繁嘈杂的社会,像我这样的大有人在吧,总是会有人离去,我也是会长大的。
雪花从高空落下,经历了无数次分解重组,每一次都是全新的自我。我想,只有在孩提时代,那才是我们最纯洁的时候了吧,之后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洗礼”,最终如同被风吹到地上的雪花,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只留下那个雪人还在风中伫立着,看着东方。
我带着一丝怀念,不想看了,把头转向那座山头,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黑色的天空将山染的漆黑。但……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啊,也许明天春天就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