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离开了校园,我问他:“为什么?”
他对我说:“我很抱歉,我也很无奈。”
我不解:为什么无奈?
他不语。低下了头,然后又一下子整个地躺在了草坪上。我很喜欢这样仰望天空,可以让心静下来,可以无边无际地幻想,满是惬意。于是我也躺了下来。然后我们都沉默了,似乎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浮云落在瞳孔中千变万化着,风一带着花儿和草儿在天幕中旋舞,飞扬。就这样陶醉了好久,忘记了世界,也忘记了一切。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醒来,而小A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也把我唤回了现实。
小A告诉我,他一直有个梦,希望当一名乡野画家,为的是寻找最淳朴的自然,听听那最纯厚的呼吸。这是我的梦。
可是我爸他不同意,我准备瞒着他离开。
我问他:“你讨厌学校,讨厌读书吗?还是恐惧三年后的六月?”
他说:“其实我并不讨厌读书,也不讨厌校园。努力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放弃三年后的拼搏,我有时甚至期待着它的到来。只是我更放不下我的梦,放不下心灵最深处的渴望。我曾经放弃了,可那段时间的我活得好挣扎,好痛苦,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或许我不适合做书的朋友,我只想追梦,那样我会觉得很快乐,也很充实。”
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就像你一样,快乐又单纯!”
我低头,无语。在心里自问:“我快乐而单纯吗?也许我笑得很多,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笑多了,我甚至会有种负罪感!”
“你有梦吗?”他问。
“有,而且有很多。”
“是吗?”他停了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办?”
“高考,上大学,工作,恋爱---但不结婚。”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恋爱但不结婚!有意思。”他突然一下子严肃起来:“那你的梦呢?”
“也许高考后吧。我不认为自己现在有能力追梦,也没这个胆量。”
哦,原来你跟我不一样。
突然又无话可说了,又是沉默,可是很快又听到小A说:“其实我认为梦只要有一个就好了。成长路上,我们会面临很多人生难题,而我们必须对此做出选择。但我们很快会发现,无论是哪个选择,对于我们都是正确的,都是心里期盼的。于是越来越无奈,越来越无助。总抱怨人生为什么如此残酷,不允许多项选择。”其实我们应该清楚:人不能有太多欲望,欲望太多,终究是会束缚自己的,也会让自己选择得迷茫!
或许我把梦比做欲望不可理解,但梦多了确实会让你无从选择的。而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漂浮不定,什么也舍不得,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倒不如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梦。
小A走了,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着他走前留给我的鼓励:走自己的路,不要犹豫,快乐就可以!
想了好久,不想了。反正只要快乐就可以了!现在开始就为梦而努力。尽管人生只能单项选择,多梦的年龄还是让人难以忘怀。
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越来越坚强!
小A说:“我永远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