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做过一件在许多大人看来是愚蠢之极的傻事。她拿着父亲给的五个壹分钱的硬币颠着羊角辫蹦跳着去买棒棒糖,从家到供销社的路边是一大片田野,翠绿欲滴的颜色触动了小女孩纯真的心,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她来到一块开着白色小花的马铃薯地块里,用手并排刨了五个深深的小坑后,从口袋里掏出硬币摊开在沾满泥土的左手掌上,右手极认真地巡查了一遍,在确认了是五个后,郑重地分别放在五个坑里,然后又挨个埋起来,并找来小碎石块和树枝做了记号。
干完这些,毛茸茸的羊角辫下绽开一张挂满汗珠的笑脸,突然她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又急急地沿着小路折回去,不大一会儿又折回来,手里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瓶子,在小坑上细致地浇了一遍后,才恋恋不舍满足地离开了。
原来,她在想,她要种钱。就像田野里的玉米、豆角、马铃薯一样,会结出一串串的硬币,然后她会采集下来给父亲打酒喝,给姐姐买她喜欢的红色发卡,最后才想到她自己的棒棒糖,而且只要五个就够了。
事实上,那天她用幼小的手,同时在心里也种植了一颗叫希望的种子。
她时常端着水瓶去浇水,蹲在小坑旁,翘盼的小脸上写满憧憬,梦里总能看见长出闪闪发亮硬币的绿色植物,不,又像是结满了父亲的酒瓶、姐姐的发卡、她的棒棒糖,醒来时她的嘴角总是微微地上扬。
有一天,她在那块地里因为找不到自己种钱的小坑和标志而伤心地哭了。套着一头牛,在悠悠地犁地的一位老爷爷听完她的“控诉”后,脸上的皱纹聚拢成了慈祥的怜爱,他摸摸小女孩的头,一本正经地说了声:“真是一个有心的聪明孩子,爷爷怎么没想到呢?明年爷爷也在地里种满硬币好不好,到时候你来摘,好吧?”然后笑眯眯地塞给她一把红红绿绿的酸枣,就忙着又去犁地了。
这些酸枣不仅消除了小女孩对老爷爷的怨恨,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小女孩对种植希望的自信和执着。再后来,小女孩又在心底接连播种下了一个个美好的希望,并靠着不懈的奋斗而成为著名的童话作家。
每每回首往事,小女孩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那个老爷爷告诉她根本“不可能”,也许她对人生就会充满了假想的畏惧和战战兢兢的试探,而不敢坚定地迈步,那她的人生也许就得重写。
为激励自己,也是纪念那位老爷爷,她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庄重地写下了这样的话:“人生因为希望而美丽。”
评点李兰所李章锁
“希望”怎么种植?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来说,竞能抵制住棒棒糖的诱惑而把硬币奇怪地埋在泥土里,她到底在想什么呢?乍读此文,觉得文章的标题和开头让人笼罩着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但细品之下,我们很快就发现:作者要说的是憧憬希望和不忘感恩。
作者用独特而亲切的口吻,书写了小女孩对希望的追求和对亲情的感悟,她只是想着“会结出一串串的硬币,然后她会采集下来给父亲打酒喝,给姐姐买她喜欢的红色发卡”,这虽然只是寻常生活中的小事,却点染出感恩和亲情的温暖触感,突出了希望对人生的巨大作用。
作者还塑造了一个用宽厚的胸襟包容天真,而没有用残酷的现实来扼杀希望的“老爷爷”,正是老人的善解人意和真诚鼓励,才使得小女孩“这颗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并伴随着她茁壮成长。
先感动自己,方能感动别人。但是中学生因为阅世尚浅,感动了自己,不一定能感动别人。也许作者有着充分的诚意,但因为对人性与希望的理解,都尚嫌稚嫩,文章的感染力稍显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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