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总是潮湿的,虽然没有北方的皑皑白雪,但也冷得我瑟瑟发抖。不禁把脖子缩进棉袄里,以求给自己带来点温暖。
这个新年我如以往一样。
爸妈开车把我送到外公家,交代我要听外公的话,不准调皮。说是过几天就来接我。
外公的房子外面有个院子,那院子里有一棵桃树,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树龄了。它看着我长大,其实我也在看着它长大。这个新年的冬天,它还是掉光了叶子,而那些个桃子也早就被外公摘了下来。在那棵桃树的旁边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我就坐在那儿。
“雨仔,你恰不恰红薯,外公给你烤?”“嗯好谢谢外公”我跟外公没多少交流,每年来这里都是一样的对话。我坐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找外公……
“外公”“哎哟,你莫进来,这里烟味好呛滴,快点出去”外公看我还没走,就过来准备把我推出去,刚把手伸出来,又发现自己的手沾了很多柴木灰,黑不溜秋的,把手又放了下来。“雨仔,你快点去坐着,等一下烤红薯就来了,听话!”
没多久,外公就端了好几个烤红薯过来,放在桌子上。我立马就抓一个在手上,剥开烤红薯丑陋的外皮,露出它黄澄澄的内在,我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外公坐在对面慈祥的笑着,笑时脸上的皱纹都浮现了出来。不是若隐若现,是明显存在着。
“咳咳~噗咳”“是不是噎到了,我给你拿水去。”外公赶忙往屋子里走去,步履蹒跚的样子,印在我的眼里,眼眶中的泪水一个劲的打转……
爸妈来接我了,我与外公告别,他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一分,是对我的不舍。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空气中的气味似乎弥漫着烤红薯独特的味道。连同外公苍老的脸浮现在空气里,那双曾经被岁月的沧桑深深埋藏了的眼睛里,也带着对我的不舍。他还望着我笑呢,嘴里在唤着我的乳名,嘟嚷着要给我烤红薯吃。
这一个新年,过得依然乏味。可那烤红薯的气味和外公的皱纹却带给我了跟以往不同感觉。那种感觉,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