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秋天,怎么让我可以无动于衷。
也许是很想看看香山红叶红满天的景象,不自主的看看路边的那一排红色,真美;也许不甘心这个红色没有红在香山,又看了看那一棵,枝端黄黄红红的些许,是一棵松!去年寒冬里绿油油的松树。心亮了,这个秋天如此的侵入,如此的霸占,如此的渗深。这一次,莫名的,好想看看什么是秋天。
难道这就是北方的秋天么!我第一次如此近的聆听它;这就是北方的秋天么!我第一次如此慢的游走着它;就是这个北方的秋天,我第一次如此愿意让它,不知不觉的深深醉倒在我的眼眸,浸泡住我的心苞。
一排亲亲相依的枫树,是秋来的太炙热的缘故么?片片枫叶已是燃烧殆尽的模样。远远的看着这炫彩的颜色,故意故意再是故意要闯进这美丽的世界,穿过它,描摹它,不舍得它,期待它,卷曲的枫叶边,赤红的深沉,是秋的炎炎驻留的痕迹,爱的太深太深,似乎是种伤害,可是并不悲伤。
没有去拾起一片叶,因为它静静的蜷缩在角落,似乎有人走过的地方它都刻意让开了,是枫叶的生命,是枫热恋后的残迹,是它在自然的光景下默默等待来世的释然,是它明明脆弱,明明一碰就碎,还愿意悄悄红着脸,用快要消弭的声音说,爱过了春的温暖,我在你身边;爱过了夏的繁盛,我在你身边;爱过了沉硕的秋天,我在你身边;迎来了初冬的凌冽,我在你身边,期待另一个硕果之年。
走过了那片燃烧的秋恋,惊蛰天的气息早已经流过了我的脸颊,初冬的寒风本应该攒进我的脖颈,可是偏偏是今天,世界是这般的安定。安定,没有一丝风;安定,没有一抹冉光的刺眼;安定,没有一浮云漂移的痕迹;安定,没有初冬沙沙的声音,好像就是有意安排了这个约会的典礼,让我一不小心遇见了你——北方的秋。
这黄灿灿的银杏叶,是我从未见过耀眼的亮色,黄的透明了,黄的充满了阳光,黄的直视它时自己都害了羞,怎么可以,就这样一直盯着一个清新妙龄的姑娘,秋给你搭上了嫁妆,抹上了鲜艳的彩妆,你便也这般单纯的告诉我,你要嫁给太阳,因为那是最温暖的地方。去吧,漂亮的姑娘,你的惊艳是我路过这里最不愿摄取的礼物,那怕是存在记忆里,我也怕过滤了你那怕一点点的风采,我是知道的,太阳的秋姑娘,祝你幸福。
我从南方来,南方一个温暖的城市,那里的草从来不会变黄也许它已是悄悄的换了几次生命,那里的花从来不会凋谢也许只是又盛开了另一种很相似的骨朵,那里的秋天从来不会落叶也许只是落过了,我没有能踩着它咔咔响。
那是在南方,在秋冬也不会冷的地方,所有生命都不会展示自己的消逝、再生、归转。后来不小心来了北方,不小心又跌进了郁达夫故都的秋,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北方的秋啊,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也只能这么叫你,因为我是南方的孩子,我依然眷恋家在的地方,那怕它的秋天不如你醉人。你是郁达夫舍命的秋样,我看不完全;你是我祝福的秋样,我看得偏见,请允许我如此偏见的看你,因为我是南方的孩子,不小心落入了这个不一样是新新世界,不小心愿意忘记曾经走进你,然后走过你,风开始刮了,叶开始落了,快要到没有秋的日子了,还好,我没有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