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忽然间变冷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季末,我甚至来不及安放好所有的琐碎。这时候,寒流骤然袭来,一丁点残余的阳光也在逐渐冷却,树叶斑驳,萧瑟如斯,不甚弥留。
此刻,凌晨一点二十分,耳边响起《放牛班的春天》,声音悠扬干净,甚至于呼吸都是天籁。而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深夜,习惯了在黑暗里整理自己的小心事,习惯喝冰凉的水清醒自己的狼狈。然后“用我笨拙的手,在白纸上写下自由而不会流泪的文字”——
季节的结束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悸动,就如候鸟南飞,各自东西;就如秋来叶黄,衰老更替。我有点措手不及的,是顾不上那些盛夏里灿烂的记忆,又得惊慌失措地张接这一季。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电脑前,重重地披上一件大衣,告诉自己,冬来了,淡定,淡定。
“夏天的味道不会远离,而秋实的到来也很值得期待”
最开始的时候,愣头青不知为何说了这一句话,然后我一直记得,至今想来,许是那时对自己的安慰捉襟见肘时最恰适宜的一句话了,我那种毫无道理的自卑,迫使我坚信天上还是会掉馅饼的,不用挥动锄头,也能张筐接果。
不曾想,果实真的来了,尽管有点青涩.
今年刚好国庆十一生日,当然非是想要普天同庆,对于还没到怀旧年龄的我来说,这些每年重复的庆日已使我丧失了原有的专注,9月30那晚,和一些消失了很久的高中同学相聚,喝酒、胡侃,权当是一次庆祝,然后是一小圈子一小圈子地讨论着久远的物是人非,翌日,送他们到华工的当口,还收到多件生日礼物,不禁窃窃惊喜,平生少有男同志能以美礼相赠,这张扬浮华的大学岁月,能有个纯真的念想,倒也不惜枉顾。
接着就是开始国庆假期,我曾经把漂泊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只是那一刻像是有了寡淡的牵绊,我提步又止,之后终日蜗居211。电影、音乐、摄像。把自己装扮得像个艺术青年。
国庆刚过,就匆忙搬到了51栋。两年光阴,当年其乐融融的211已如台风过后残桓的虚无,走的走了,散的散了。我记得那天,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最后一件行李拖走,然后是横着竖着惨败地散在新的宿舍里,虽是二十男儿,一阵身心劳累下来,也乏力废然地倒在地上,那对心情,好似一个死去的肉体,灵魂被领到望乡台上去看他的亲人一样怅然无奈,不能回首。之后就是适应新的环境,这里的人很少说话,句句是金,字字珠玑,于我,却是阵阵压抑,这样的反常,一向乐观的我也不得不常作哀叹,我不是厌倦了这里,只是在习惯它的过程中,遭遇到了小挫折。于是那天,在QQ签名那写了句:我真的愿意相信苍白过后可以真实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