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谢幕在初夏的季节
——怀念我的老师,优秀共产导员巩学文先生
不经意,老师您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之久了,我们常常想起您举手投足,音容依旧。在28个教师节来临之际向您敬上我的花环,寄托对先生的缅怀……
2001年,那个草长莺飞的三月,四十六岁的先生再也熬不住病痛的折磨,躺在了病床上。憔悴的面容泛着苍白,有谁相信曾经叱咤篮球场的虎将,爱校如家的先生,我的老校长病倒了。学生都来到先生的床前探视,他躺在床上,熟悉的眼睛里浸满不屈的火焰,微笑着说,“嘿嘿,小病,这下却把我给放倒了”。看着一瓶一瓶的药液注进了先生的血管,注视着老师孱弱的身子阵阵难过在心里流淌。
先生,我的启蒙老师,一个闲不住的人。高中毕业那年,他登上了三尺讲台,正值英年的父亲丢下父母,撇下寡妻和7个尚未成年的儿女撒手去了天堂,母亲改嫁而去,稚嫩的肩膀毅然挑起家庭担子,经风雨过严霜拉扯都成了家。他既要操心校里的琐事,谋划学校的发展,又要打理家里的春种秋收,一根筋绷得紧紧的连轴转。晚上灯下备课,批改作业勤耕不缀,业绩多次受到了主管部门的表彰奖励,1992年授予“甘肃省园丁”的荣誉称号。
他病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只要他走过地方,父老乡亲都不约而同地先后来看望,他们心中的爱学生如己出的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慈校长,平易近人的弟兄,可信耐的朋友。尽管他们都比先生还了解先生的病情在不断恶化,肝癌病毒扩散,随时有传染给他人的危险,然而他们都来了,坐在他的窗前看一眼,说一句安慰的先生的话……能说啥才能安慰我的老师校长?只有静静地坐在他的窗前,听他叙说学校的琐事,听着液体滴滴答答的声音流进先生的血管,期盼一滴滴能起作用,让早点站起来,一起去打篮球,交流教学心得,诉说过去探讨未来,听校园中飘荡的歌声,看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躺在病榻上的先生,想说很多的话,深陷的眼睛告诉先生多想站起来,重新走上自己深爱的讲台和欢蹦乱跳的孩子,给年迈的老爷爷端一碗水,为步入中年而体弱多病的妻子帮一把活,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讲一段生的历程……然而孱弱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当他的目光掠过妻子熟悉的面容,儿女的期盼等待好起来的眼神,我知道他心在颤抖着,尽管是阳春三月的日子,心中却一片春寒料峭。
初夏,犀利的沙尘暴刮过大西北的时候,先生眼窝沉陷,静静地睡在棺材里,把他的“甘肃省园丁奖”留给师范还未毕业的儿子,安详的面容里略带一丝对妻儿的牵挂,悄然地谢幕在2011年初夏的黄昏里……
身后一片哭泣,那是先生在世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