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紧紧地锁在房间里——让我望着手中的笔,如雕像一般静止不动,对周围一切的人发火,而他们,也不知如何劝说,只是屡次因我的一言不发而节节败退。
第二天清晨,我如往常一样打开信箱,却骤然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微微泛黄的信件。我好奇地打开它,里面有一株淡雅的紫罗兰——那是我最爱的花,花瓣上还微微有些湿润。疑惑了许久,这株紫罗兰被我小心地放在客厅的花瓶中。
一缕春风拂过,手中咖啡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发梢,暖暖的。
我问妈妈,她却也笑而不答。又一个清晨,我怀着试一试的心情再次打开了那个信箱,诚然!里面仍旧躺着一株紫罗兰,淡淡的清香,充斥了整个大脑。我轻抚着它的花瓣,似乎能看到每一条脉络。它弯曲地延伸,像是人生不尽的道路。
阳光从窗外琳琅照入,映照出满室点点浮光。我捧着手中的紫罗兰,笑着迎接阳光。之后的每一天,像是约定好的朋友,我天天定时打开信箱,每一天的期望,就是看到泛黄的信封中的那一株紫罗兰。享受着来自不远处陌生的祝福。
许久后的一天,我照例打开信箱,却发现紫罗兰的花瓣似乎有点干涩,显得些许暗淡,但也并没在意。妈妈收拾东西时说:奶奶病了,回老家看看吧!我点点头,没吭声。老家的木板床边,我紧紧握着奶奶的手,她手中的青筋每一条都清晰可见,涌动的脉搏支撑着皮肤的褶皱,我轻抚着她指尖的厚茧,也许这才是真正经历过生活的人吧!她没有和我说任何话,只是眼角微微露出的哀伤,让我有些不忍。她与我语言不通,也只能靠眼神和动作交流,但她对我的关心却胜过于其他人。
三天后,妈妈眼角含着泪对我说了三个字,去世了。我扶着桌角,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晶莹地撒了一地,预留一个空洞,有风猎猎地吹,温柔而又残酷地席卷。
我的朋友似乎失了约,我也再没等到久违的紫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