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天渐渐漫过我的脸的时候,渺言和我去花店。玫说花圃的玫瑰已经花开,好看得一塌糊涂。
满眼的玫瑰盛开如同河川,目不暇接波光粼粼。整片的红色突兀地袭如感知,我像一个受宠若惊的孩子无措地站在原地。
玫指着那朵满是荆棘的玫瑰对我说,雪美,这一朵至今未开。我俯下身看着它,突然知道它一定会是整个花圃里最夺目的。
隔天我们又去花店,我一眼看见那朵玫瑰,娇艳异常。我笑得无比灿烂,渺言在一边看呆了。
时间这样明晃晃地映出不留痕迹的路,班驳陆离地让人看朱成碧,辨不出同样的景致。花店的玫瑰开了谢,谢了开,周而复始地一再重演,却再没有一朵能娇艳如当初。
渺言终于升上了高三。我听见再多美好在光阴荏苒里停止,如同断裂的横截面,琐碎而突兀。
渺言说雪美,以后我无法来接你放学了,我要到很晚。我仓皇地一味摇头,眼泪掉落地无比汹涌和激烈。我说不要,渺言,我不要。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他捧着我的脸颊,雪美,你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