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某个秋日午后,闲坐窗边,信口吟一阙词,便沉浸在这古韵之中了。不知何时,那一笔一划惊艳了我,从此爱上在诗词的世界里畅游的酣畅。于此,俗世纷扰,红尘烟火已被抛诸脑后,只是与千古的词人同喜同悲。离人思念故土,慈母思念游子,深闺的妻子铺陈纸笺,向驻守边关的丈夫诉说思念,一切都被细腻的词人写进词里,并千古流传。
于是,与词中一字一句的情愫一起,穿越千年,叩开朱红的门扉,去静听一阕词背后的冷暖交织。书页已泛黄,但诗词依旧鲜活明亮,文字本无言,但晕染的墨迹里,一旦掺杂着血与泪,就字字敲打在我的心头了。清秀的小楷,描摹着一段过去的烟火,豪放的草书,镌刻着一个时代的繁华。于此,我徜徉忘返,徘徊沉沦,这是时光的馈赠,给无从挽留的岁月,添上浅淡的柔情。让后人,顺着历史长河信步寻源之时,可以闻到温柔的清香,让一个朝代的风花雪月,金戈铁马重新展现在我们眼前,并且,永不褪色。( )
鲜活的不仅是历史,更是一个个词人,我无法理解那些词人伟大细腻的心灵,却可以从字间,窥得他们的温婉,他们的愁绪,他们的豪情。写下“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何等豪迈悲壮之词的辛弃疾,也曾描摹过深闺女子的思念,“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读完他的词恍惚间可以看见,那个一生戎马,满腔热血的爱国诗人,也有他的英雄柔情,九转柔肠,在一阙阙词中,词人们都不再是一个刻在史书上的名字,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历史上的亡国之君,南唐后主,他带来了一国的耻辱,是成千上万人的切肤之痛。“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忽又令我感慨,他亦有他的悲哀,生在帝王家,背负着千古骂名。他注定是一个昏庸君主,千古词帝。宋徽宗赵佶亦是如此,一个遭人唾骂的角色,在词中却书写着属于他的柔软,“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他们的词,由绮丽奢靡,转为凄凉悲哀,一如他们的一生。以史为鉴,可以知国家兴替,而以词为鉴,却可以看见一个人的悲欢荣辱。
于是,我徜徉词海,无可自拔。这里有属于我的世界,它带给我美的享受,带给我感动与震撼,一阙词,卷席着春风的湿润温暖,漫过我的心田,洗却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