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高兴的是,今天终于租到一个很适合我的小房房,总算有了一个小窝窝。然后就是办公交卡,买一些生活必需用品,吃的第一顿饭是水煮方便面,我觉得很满足,生活方便我,我也方便生活。无论生活怎样变来变去,一颗把文学视作信仰的心依旧那么执拗、悠闲、平静,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坦然过。
我喜欢把自己安置在对文学的沉迷和想象中,崇拜和羡慕文字描述的生活,尤其是对那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巅峰之作更是爱不释手,喜爱有佳。总之对于好的作品就是特别眼馋。在我生活的周围到处都是关于文学的消息和内容,它们的存在拓宽了我的精神生命,完善了我的心灵发育史,我已经无法从文字诱惑中解脱出来,这种依赖甚至是病态的、畸形的、耐人寻味的。我觉得每一个文字都像是小时候盼望过年那样给我带来的傻乎乎的渴望、期待和兴奋。它如同我温暖的家、衣食住行以及方方面面。
我的想象力一部分来自书本的栽培,一部分来自乡土生活的感悟。我所写的都是生活中汤汤水水的细节,都是一些人们不忍心或者来不及关心的东西,甚至是残缺不全的、丑陋不堪的、容易被人们冷落、抛弃甚至讨厌的东西。如果说我的文字还能在散文里厚着脸皮混,那也只是借着业余的阅读和自我提高的光,而我仍然是个不供吃供住的学徒工。有时候我把我写的东西称作文字,也只是出于生活的礼数和敬意。我时常被生活调节到那些不招人稀罕和不怎么体面的角落,而我只能在别人废弃的香蕉皮和矿泉水瓶旁寻找我的灵感,练习自我压抑和忍受孤独,只想下意识地写一点并不指望它养活自己更不能奢望养家糊口的文字,就当是给自己打拼一个安全的精神出口和保障。
我喜欢坐在生活的隔壁,用阅读的方式使自己安静下来,我喜欢这种成本不是很高而且完全不必顾虑是不是体体面面的、假装给人看日子。就像儿时盼望过年那样,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那时我们贫穷而实在地活着并快乐着。可真正到了年节时我们却对好吃的和好玩的产生一种节日恐惧症,因为我从大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过年背后的艰辛与无奈。
我站在回不去家的小河边,裤兜就是我温暖的家。我总是这样,喜欢独自拥有一个小河边,喜欢主动思考生活的方方面面,喜欢观察生活那笨拙的、傻乎乎的、楞楞实实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