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未从初二期末考试的紧张与煎热中回过神来,初三便又“新学期伊始”了。我知道,自己面时的将是一段悲壮而惨烈的日子!一位学长曾这样对我说:“没上过初三就没有资格叫苦。”
初三是一个钟摆:一边是学校,一边是家庭,生命就在这两者间往返摆动,绝不可“越轨”毫厘。每天早晨5时30分,钟摆会准时敲响——这是妈妈的催促声。为了让我准时起床,妈妈是解数使尽,还用上了恐叮。其实,进入初三,我的生活频率日益加快,洗漱、吃饭一再提速,走路更称得上“一阵风”了。
在座位上坐定,我的第一件事是提笔叉去日历上的相应日期——这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名杀手,一名时间杀手!而每当杀完一天的时间,我都会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与惶恐。我需要动力,需要加油!看了看贴在桌上以激励自己的三个大字——稳、准、狠(这可是老爸赐予的呢),然后吸一口气,翻开书,大声地读,用心地记。
初三的课堂有些沉闷,甚或窒息:老师们无一例外地数起了先前的轻松与幽默,管自说教;我们呢?几乎一言不发,尽做“木头人”。每当老师说到重点题时,我总会在题前画个胎碳头并加上两条交叉的肋骨;碰到特别重要的题目,会毫不犹豫地写上“SARS”(非典)以刺激神经。我还没有感到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不过,前些天有同学提醒我,“疯牛病”、“禽流感”等为我们标示题级提供了诸多便利。有时也颇觉无聊。就那么十几个汉字,经诗人们一排列被称之为诗,我们却得用好几百字时此作出“赏析”。我虽画满了骷髅头,写尽了“SARS”,可也不顶用,三言两语,便觉无话可答了。
又A一张讲义到手:抬头赫然印着“xx联考试题”。老师郑重地告诫我们,这些题目是“经典性”的,每届学生都必须做,扰如弹钢琴的人都要练《童年的回忆》,拉小提琴的人都要拉《梁祝》,吹萨克斯的人都要练《回家》一样。初三了,再没有人会去留意最新的流行动态,更没有人会熬夜去看一场自己渴盼已久的球赛。最大的娱乐莫过于在课间唱那些老掉牙的歌曲,或传看一张被摩攀得长了毛的《体坛报》——上体育课,也会让我们久违了的表情间或一现。
晚自习,又停电了。教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呼。我走出教室,做了个深呼吸,抬头欲数星星。然而,天空一片漆黑。分明是个大晴天!那么,是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还是大气被污染而遮住了我们的视线?记得先前仰望苍穹,星星似珍珠般镶嵌在天幕上,满眼都是,熠熠发光。进入初三,我们的视力,我们的想象力,好像都丧失殆尽。蓦然间一颗、两颗。我发现夜幕中有几颗星星在对着我微笑!
是的,面对那不确定的未来,我们更需要的是坦然。其实,初三不仅仅是苦味,正如咖啡中也有奶油的甜香,只要用心寻找,我们定能发现夜幕中总有几颗星星在对自己微笑。
电来了,教室里又归于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