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圆的脸,两颗明亮的眸子,小小的鼻子,弯弯的嘴,矮矮的个子,像一只小猫,这便是我的同桌。的确,她就像只调皮、可爱、往往令人哭笑不得的小猫。
一天她的自动铅笔“broken”了(借用她的话),她想“borrow”我一枝,于是每次总是说:“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铅笔?”每借一次她总要问一遍,问了三四遍后,我不耐烦了:“你自己拿!”于是乎她便自己拿铅笔了。可当我下午来时,铅笔盒里的铅笔一枝也没有了。我从桌上找到了地下,折腾了半天,她才慢慢说了句:“都在我铅笔盒里。”原来我的铅笔都被她削得尖尖的放进她的铅笔盒了!
她十分喜欢恶作剧,而我常常是受害者(惨矣!)。在一节漫长如中世纪的政治课上,老师正在用催眠曲般的声调讲课,还未上十分钟,我已进入半睡眠状态,而她则在一边玩着胶带。经过耐心等待,终于下课了,自由就在眼前。“起立!”哄堂大笑,王冠指着我的背,笑倒在地。终于她告诉我:“哈哈……你的背上全是胶带!”说着便帮我把背上的胶带扯下来。再看看她,脸已笑得通红,伏在桌上!
唉,真拿她没办法。
据我所知,她对美术十分在行,然而她常常在不该创作的地方带着笑容进行创作,令我“受益匪浅”。我的语文书上,鲁迅的黑胡子变成了红胡子;冰心的黑眼睛变成了蓝眼睛;贝多芬长出了络腮胡子;闻一多戴上了眼镜;普希金嘴里叼了根香烟……真令人哭笑不得!
最近她又迷上雕刻了,我的橡皮经过她的“精雕细琢”,已惨不忍睹。唉,谁知道她下面会迷上什么呢?
别看她下课不与别人讲话,似乎十分孤僻。其实不然,她不仅一点不孤僻,甚至开朗得有点叫人烦。地理课上,老师正在讲西欧情况,而她却一个劲地问我问题,“英国是不是欧盟成员国?”、“俄罗斯是不是属于西欧?”……渐渐地我烦了,只是“嗯啊”地答应着。最终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生气地转过头去。到了下午,我问她作业,她也不理,只是“嗯啊”地答应着,看到我要生气了,才“格格”笑着告诉我作业,那样子真逗。
她十分爱笑。一次,她把汤秋莎桌上的一杯水弄翻了,汤秋莎自然很不高兴。然而她却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作掩口而笑状,笑得像风铃般清脆,像钢琴声般动听,汤秋莎觉得她很可爱,便没有责怪她——真是个机灵鬼!
她不光爱笑,有时也会怒。你若不小心摔断了她的铅笔,她便会假装板着脸,眼里射出两道匕首似的寒光,直刺你的脸,嘴里发出愠怒的声音,神情又严肃又好笑。然后噘着嘴生气地说:“你听好了,以后我再也不借你东西了!”然而毕竟是我脸皮厚,她的这一招对我毫无杀伤力,“再也不借东西”说了十几遍了,东西却总还是肯借的。
这便是我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