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蝶,从日历上飞下,转个圈儿,却总也转不回童年,转不回那片乐园。
我的家乡三面环山,山是最寻常不过的了。我童年的乐园就是其中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春天,万物复苏,蜜蜂伏在菜花上,哄也哄不走,顶多绕一个圈儿,又跑回原地打起盹来,引得小狗连连抱怨,但“汪汪”几声终没什么用。墙角的凌霄长满了绿叶,就等5月开花,与周围的花木一决高下。桑树此时也结出了小桑葚,像紫红的珍珠攒成的小球,但最甜的,是那不引人注目的黑紫色,摘一盆子下来,手也被染了颜色。柳树的枝条是编花环的好东西,几根枝条缠络成圆形,顶多摘几条花卡在上面,一戴上,仿佛又闻到了来自那纯真质朴年代的青石砖的潮湿气味。
冬天,草木枯萎,动物们闹起了饥荒,一声一声地抗议着。我们那儿野猫特别多,它们偶尔会捕鸟,但那毕竟不常见,于是,喂猫便成了我们的一大趣事。有时会来几只狗掺和一下,它们纵身一跃,便得到了本不属于它们的食物,却在十几只猫集体的围攻下落荒而逃。附近的村民也会来这捡些干枯的树枝当柴烧,直挺挺的、弯来卷去的、各式各样的,在最后都化为了缕缕炊烟。
这座不知名的小山成为了我童年的乐园,蕴藏着七彩童年的各种颜色,但在现代化的进程前,我只能感叹从前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