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的落叶总有根,根在心也安宁,无根的浮萍无飘依,风过自离去,哪儿也无靠,无依无靠的日子是苦是泪,是无所谓温暖的怀抱,无所谓心神安宁的“母亲”。
思乡是一种苦,也更是一种愁,是千百次在梦里呼唤,醒来后却也泪眼迷蒙的愁;是五六十年相望于一水间面面相对,而无法相聚的愁;是在秋叶初黄,叶片飞扬时,回想起家中守望的母亲时,渴望碣石潇湘路的愁。
在火树银花的夜晚,在挫折围困的境地乡愁无疑是无可修饰的苦和痛,这时需要一种精神寄托而故乡无疑是那美好温暖的存在,于是我们将所有的愁思都寄托于“故乡”之上。让所有的苦痛积累成这无法让人承受的乡愁之塔,让这成为这世间苦痛的生源。于是风也来过。雨也消去,回家也就顺理成章。
回家也就成了几千年来诗歌那亘古不变的主题。正因为想回乡,贺知章不顾花甲和岁月,也不管那乡里小儿的讥问,因为回乡也已成为他那年老唯一的追求;也成就了钱学森他那一疯五年为回国,身为游子心依红,壮志只为祖国献,全然不为他国流的一段佳话。
《前方》中写道:人不停的离家,只因为精神一直在路上,人们思念故乡,也只因为自己的精神无所依傍,而故乡却给人一种皈依感。人在一路前行中越走越远,而回首时却总是那希望前进的起点,起点也托起了那不断超越的希望。
起点是那皈依的家乡,是那无数次荆棘刺伤后温暖的港湾,无处不故乡,这也许是那些过于自信者骗人的语言,有谁会不在那华灯初上,繁星似锦的星空,于窗前一明月有,回首那撒满童时银铃欢笑的田野中的故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