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傍晚六点,我乘轻轨回家。照例在站厅买了一份酸奶,只不过这次没要原味的。
抿着酸奶靠在玻璃门边,看着外面悄悄变红的天,是要下暴雨了。城市的一个一个碎片从眼前划过,就这么略显呆滞地看着。肚子咕咕了几声,有些牵挂家了,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在雨前买好菜,不知道漂亮的衣服有没有收进来,不知道不名贵的花儿有没有搬进来。
眼看这个傍晚已变得烂熟透红,就要爆发,心中既是对这种稀有暮色的贪婪欣赏,又是几分牵挂——那么我还是很幸福的。虽然没有喝到原味酸奶,但我拥有富足的牵挂。这种牵挂是因其它事物对我的牵挂而起,我作为牵挂传播的载体,能感到一种奇异的幸福。我回馈给这个红透了的世界一个满意的微笑。
二月二十日,傍晚六点,我步行回家。路过复古风小店时照例停下脚步看了看,只不过这次发现那个心仪的手表涨价了。
摸了摸了口袋,里面是攒了许久的钱。每次攒够后再一看价格,又涨了。我转身失落又倔强地走了,口袋里的硬币沉沉的,叮当叮当响。没事的,才涨了二十块,很容易攒的,只不过少买一支三菱的笔,少摔坏几个修正带,少奔几次黑店罢了。一轮金色的落日正对我笑,它将剩余的笑容全给了我,而此时我正巧在向它走去。
我还有我的小追求,我的小欲望,我是富足而幸福的。
想到这里,我回馈给正对我金灿灿地笑着的落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