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扣宝若梅君:
中午好!昨天夜里,我居住的小城开始下雨。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停。不知你那儿下了没?如果下了,将是一幅唯美的图画:三月烟雨中的江南,小桥流水的姑苏城里,青砖墙,灰瓦房,青石板铺就的小巷,打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女子,一个人在雨中散步......现在,窗外的雨声,还在滴滴答答的响着。我却不能不给你写信,为了你在今天早晨6点34分发的博文中称我为“诗人”,我很惶恐。本来,下面要说的这些话是写在上午转载你的博文上面的,但发了一次,没有成功。因是即兴写,没保存,只好重来,一直打到中午12点半才好,但还是看不见。又没备份,辛辛苦苦浪费了几个小时,难过得眼眶都湿了。只得先回家,吃完午饭再写。怕重蹈覆辙,就以信的形式在博文发出:对文字,我一直很敬畏。诗歌是最纯粹、最唯美的文字。我(喜欢阅读纸质文字尤其是诗歌)只是一个爱诗的人,而不是“诗人”。至多,只能算一个“好读书的男人”。
如果我也能做一个“诗人”的话,那中国就至少有几亿“诗人”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始终以为,一个真正有灵魂的作家的作品,应该能引领人类精神前行或上升。一个真正的诗人,无论在精神境界、人格操守、道德水准,还是天资禀赋、文学修养、生活积累等诸多方面,都应该出类拔萃。而迄今为止,上述不少地方,我都相当欠缺。以此,面对你,你们,我相当的羞惭。因为,我的文字,多是率性而为,即兴之作,粗糙、拙劣,几无可观。苦于自己视网膜脱落后视力低微,我写博,只要时间许可,总是尽己所能的将心里要说的话加以压缩,力求平白、简明些,分行排列。而这些分了行,疑似是“诗”其实不能算“诗”的文字,倘若我的目力许可,原本都可以写成散文或其他类型的文字的。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和其他几位兄弟姐妹。是你们,给了我真挚友情的温暖与博客写作的力量。我的园地不大,只有“一亩三分田”。用里下河水乡最常见的植物——芦苇——围起一道墙。小小的柴扉,不管是好朋友还是陌生人,轻轻一扣,即可入室登堂。小书房里,我备有茶、巧克力、咖啡,或烟与酒。
长谈或小坐,一切随来者的意。我的父辈、祖辈都是农民。我的根在乡下,不在城里。父亲因为1946年12月参加了华东野战军——陈毅的部队,当上排级干部后,在扫盲班学习了几个月,识字不多,勉强能读我写给他的家信。母亲虽然很明理,但不识字。我是父母亲生养的六个孩子当中最小的一个。以此,我的文字园里,种得最多的,是父母亲和我自己喜欢的麦子、水稻等庄稼和山芋、胡萝卜等蔬菜,养一些乡下人常见的不名贵的小花,比如鸡冠花,凤仙花,也生长野草。间或,向好朋友要一两盆心仪的梅、兰、竹、菊,移来栽上,美化一下自己鄙陋的环境。那些被我拿来的友人们精心养育的“花儿”,是我的园地里最美的风景。我有一个梦想(不是特色庙堂上那些“精英”、“公知”津津乐道的“中国梦”):如果有一天,我的园子里的文字,能长成一棵小树,等我老了,就用它做自己生命的拐杖。快到上班时间了,就此打住。祝福若梅!祝福来访的亲友和有心的读者!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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