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流入了大海;船只停泊在港湾;落叶化为了泥土;归雁飞向了胡天。那么,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有人说,时间跑了、飞了。跑的很快,飞的也很快,你一个不注意它就随风飘散了。还有人说,时间不会跑,也不会飞。它就在你身边,走的很慢,你一辈子才能用的完。
我不知道时间去哪儿了,我又或许知道它去哪儿了。在记忆的长河中,我慢慢的搜索,我在父亲的额头上发现过它;我在母亲的眼角处发现过它;我在爷爷奶奶的背影里发现过它;我也在弟弟妹妹的成长中发现过它。然后,我在老爷爷的去世中发现了它。
那天,我望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好似那人还有呼吸;好似那人只是睡着了,只是累了;好似那人下一刻就会坐起来呼喊我的乳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溢了一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哦,他原来是去世了;哦,原来是时间把他带走了;哦,原来我最敬爱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天,我屏住自己的呼吸。我在想、在想,老爷爷在睡觉呢!我怎么能吵醒他!我怎么能哭出声音呢?我张大着嘴,静静的,只有眼泪扑簌簌顺着下巴往下滴。泪珠形成的线,就是时间的路,一片片的不能言语。
我明白了:这就是时间的脚步。
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永远和我们并排。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永远跟我们相随。我们走它也走,我们跑它也跑。我们去哪儿,他也去哪儿。
大海容纳江河;港湾接纳船只;泥土承接落叶;蓝天承载飞雁。我们的归宿就是时间的去处。
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一个小时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就像在梦里一样,如果有一天我会魔法,我真想一直躲在梦里永远永远不要出来,去面对现实……现实是残酷的,也是无情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毅力才是最强的依靠。今天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伤痛。我的心里或许更痛,因为今生我伟大的梦想却毁于我的手中,是我,一个”罪人“毁了它。
从南师附中回来,坐在公交车上。眼神凝望着马路,心里是痛的,嘴里是苦的。哈哈,我又能怎么办呢?时间想让我怎样,我便怎样。再说了,也不过是没考上好初中,又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时间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我眼睛无神,把头转到窗户边,突然看到十来枝粉色的花树。虽然那香气闻起来挺惬意的,但我不喜欢那味道。
我还记得,我问过妈妈她最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她说她喜欢在一大片白色中出现一只唯一是红色的。我问她为什么,她笑笑不说话。我再看看花,心里想:这花真美。随后转念又想:再美丽的花总有一天会零落,现在美,到最后会还美丽吗?它用一生的时间换来的只是短暂的开放。就像我一样。心里不禁替花感到惋惜。我惊奇的看到有一株变异的白色花树虽然有粉花树挡着,却没有挡住它散发的白色纯洁。在心里奇怪:这花树怎么有棵白的?真怪。于是,为了不再悲伤,我把头转回来。神思却一直停在那片花海之中……
时间给予我的是什么,我用六年的时间为什么却换不回来一所名校的希望?时间都去哪儿了?我等的是那么的苦……
时间像一首忧伤的挽歌,衬着天边最后一道晚霞,静静地远去了……人生,教给了我们接受与面对的坦然,就像我们每天迎接日出与告别日落那样,生命似乎就充满着意味深长的迎候与告白的仪式,像大地上一场场植物的生长,花开花落中绽放与凋零,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再世界的最美端,我们看到了伸延的大地,和那流向远方的河流,看到了心灵深处的广阔世界,那么博远又如此深刻。而太阳,亦是这样,不断地落下,每天都在日出日落中与我们不期而遇。
这让我联想起我的一次经历,那时正处在迷失中的我坐上火车,向着如雾的迷途远去,我在上车之前随手拿了一本书,叫做(人啊,你往何处去)。是的,我们有时真的弄不清楚我们有某个时刻或某个时间里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我们的一生该怎样度过,我们经常困惑于生命从何而来,又去向何方?而我们所能有限知道的,我们肉眼所能及的却是一个在世界上划过的平面。但是,当有一个晚霞突然来袭,当那夕阳几乎从地平线上直直地射向火车上的窗玻璃,宁静之极之时,我的心被豁然打开了,我那停留在书上的视线连同我的思维被它吸引了过去。太阳,自然,与万物,都是那么深深地感动着我,我的眼眸湿润了,人所找来找去的生命的真,就停留于着透明窗上的夕阳里找到了它极为普通却又不普通的答案。
尽管那份残留的忧伤像天边一道渐将消失的晚霞,但生命中亦又不朽,想太阳那样,还会在每个黎明与清晨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