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暖陽微斜。从屋里出来,看见片闪亮的银白。银白的主人是奶奶,是正在大片银白中寻找乌丝的奶奶。
团圆饭前
厨房里,满满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东躲西藏,生怕妨碍到正在煮饭的家人。火苗在锅底跳跃,将锅中的水煮沸,同时也将锅边的人的脸烤红。电饭锅发出“嘀——嘀——”的声音,提醒人们它已经将米饭煮熟。到处是繁忙的景象。而其中,身着红衣的个人,成为领导者,指挥着人们完成道道佳肴。那位身着喜庆红衣的人正是我的奶奶,她的头银发晃动着。
团圆饭时
“来,吃个鲍鱼。”妈妈拿着筷子,夹了只鲍鱼放到我的碗中。我咬着鲍鱼,看着身边的人——笑容占据着他们的脸庞不肯下来;其中,几个叔叔阿姨的脸上微含怒色,因为那顽皮的到处乱跑的孩子。“老妈呢?”姑姑问。奶奶并没有和我们坐在起共享美味佳肴。只听个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在炒青菜呢。”“妈,别炒了,这些够吃了。”“没事,要炒完了。”
不会儿,奶奶端着盘绿油油的青菜,走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要多吃青菜,对身体好。”银发闪闪。
团圆饭后
“几点春晚呀?”“七点吧。”“那现在都播了好久了。”“那应该是八点播。”“是吗?”“还有二十几分钟。”
饭后,家人都在讨论着春晚。几个婶婶刚要收拾、擦拭饭桌,却因春晚要开始了,将碗筷放在洗碗池中,没有刷洗。沙发上坐着所有的家人,有些挤,却更显温馨。每年只有这个时候,家人会欢聚堂,共享欢乐。几个节目后,大家对春晚的兴趣渐渐消减,更感兴趣的是用手机抢红包。渐渐感到无趣的我下楼倒水喝,可惜,没有水了,只得去烧水。走进厨房,却不是预料的黑暗,有人在洗碗——还是奶奶!我走过去接水,发现奶奶并没有带上手套,而是裸着手臂。“奶奶,你为什么不戴手套?”“戴着不好洗啊。”不小心,水溢出水壶,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十分冰凉,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是光线的问题吗?奶奶的头发分外雪白……
“今年我的头发白得好快呀,整个头都是白发了。”奶奶边抱怨,边照着镜子。眼角忽然含泪,希望时光不再流逝。突然讨厌起寒假,因为每个寒假都代表年的过去……
我走到奶奶身旁,撩起她的银发,在暖陽下,替她寻找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