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妈妈去买菜时,老大爷说,买我的吧。我看见摊上好像堆着山一样粉白的棉花糖,拿起一个,像石头一样生硬地硌着我的手。我说,这柿子又小又硬,哪里有冬天的柿子好。老人脸上路出一丝不悦,冬天的柿子哪里算是西红柿,分明是药。
我很惊奇,说怎么是药呢,他们又大又红。
老人说那是温室里用火炉催出来的,才让他们无故地肥大。只有自然生长,被夕阳映红的果子才是纯正的。什么节令吃什么样的菜,这样什么菜一年四季都会吃到,何必要赶到那么早吃呢?
人生,好似树的年轮一样,又好像是一年四季。春天播种,夏季耕耘,秋天收获,冬天尽享丰收的喜悦。呵,人生也是有节气的啊!
年少的期望长大,是因为想要变得更成熟,就像被打了催化剂的蔬菜提前上市,虽然是正常蔬菜,但植株不会高大,叶片不会茂密。老年太轻狂,好似理智的幼稚症。让人疑心脑幕的某一部分让岁月的虫蛀了,连缀不起精彩的长卷,包裹不住漫长的人生。
人与人之间交往时,往往会说对方比实际年龄年轻,人们以为这是一句恭维和赞美,但是,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就是好事,值得炫耀的吗?老人希望年轻,孩子期望长大,而这期望之间的界限在哪里呢?恐怕无人知晓,与其努力探索这个问题而徒劳无获,不如顺从他的安排,去享受心灵的美好。
有人说冬是走向泯灭的阶梯而其他三季则是它的助跑,如果说人从出生就开始走向死亡,难免也太过消极了。我认为人从生下一刻起就是不断与死亡作斗争。固然最后的死无法抗拒也无从更改,但在这赤锣锣的来去之间,在这匆匆的生死之间,我们应珍惜活着的每一刻并竭力使之更为光彩动人。
生是一种责任,而死并非是解脱,它应成为完成这责任的标志。每一种季节都有应尽的责任。‘春天’要发奋学习,‘夏天’要努力拼搏,‘秋天’要收获与回报,‘冬天’也要无悔的说:”我已经尽力了。”
生命是漫长的跑道,无论你在途中跌倒多少次,只要你努力过并坚持下来,终点线上迎接你的就会是鲜花和掌声。即使是无色的花,那也是感动的泪;即使是无声的言语,那也是赞许的目光。
死亡是生命消亡的阶梯,正如银粉色的柿子被摘下以后,在夕阳中渐渐地蔓延成浓烈的红色,此刻只有相信,坚定不移的服从节气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