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夏天过去了,秋,等了好久。或许,夏意味着光辉,我闪耀的日子,只是秋来了,带来了无奈,寂寞,伤怀。
——题记
这个季节,总是梦见躺在金色的枫叶地里,仰望那蔚蓝的天空,一两只风筝在嬉戏。生活就像在秋来临的那一刻蒙上了一层薄纱,那头是现实,这头是天真,我选择了后者,选择了沉沦。没有夸张。昨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甜蜜,而我选择了停留在这份滋味里,忘记现在,耳边总是传来理智的呼唤,快醒来,快醒来,可我梦到了紫红的毒酒,梦见自己含着笑,饮下。
每一次回家,总是一头狼狈,找不到辉煌的成绩,找不到鼓励。跨进门槛的那一刻,总是有所犹豫:又是一个月了,而我,却无法改变那一落千丈的现状。难道,我只能如此差劲……尽管听不到责备,我却仍能看得到失望,看得到担忧。夜里,蜷缩在床边,压抑着抽泣。
作为子女的最大悲哀,或许不在“子欲养而亲不在”,而是亲为我忧忧,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吧,力不足……我却欺骗着自己,安抚着伤痕,以为这样的自己是,快乐的。
小学毕业后,父母开始吵架,他们争吵着为我选择未来,为了父亲的心愿,我离开家,迎接了我的中学。母亲,我习惯在夜里拉着她的胳膊,或者牵着她的手,可是从那以后,夜里没有了母爱的气息。
后来,父亲身体不好,瞒着我动了两次手术,考试结束后,我对这病床哭了好久好久。那些时候,我开始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些时候,我总是暗暗下定决心,成绩是我唯一可以报答他们的,也是唯一可以补偿自己的。只有成绩,能让我所做的一切值得,只有成绩。
只是秋天来了,光辉也随之而去,我不再是年级前三,成绩一落千丈。电话里,父母总是安慰抽泣着的我说,没关系,没关系,接着,便是一片沉默。我觉得自己很努力了,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悲剧重演。我没用吗,我没力气挣扎了吧……
又是一个月,再一次狼狈。
母亲硬拉着我翻看布满灰尘的相册,回到城边的老房子。
沉重的木门打开,记忆袭来,我有些震惊,那种熟悉的气息,迎面的是满满一墙的奖状。记得小时候,我是全家的福星,是爷爷奶奶的开心果,高高兴兴的拿着奖状回家给他们看看,快快乐乐的拥有他们无尽的称赞,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幸福。相册里的自己,身旁总是围绕着大人们,有那么一幅风景,母亲还很年轻,父亲还很帅气,中间怀抱着小小的我,小家伙儿裂开了嘴,露出几颗小牙。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幸福。
四合院的中间,那棵老树还在,十年后的我,再一次回到他的肩下,就像一个孩子回到老人的怀抱。想起我第一次爬到树顶的自豪,似有所悟……
我是否该带着这种灰色的秋天继续走完我所谓的快乐?这种甘愿服输的崇高精神又是否该发扬于我的人生?我走在这份曾经的辉煌里,回想过去,来到我用生命耕耘的田地,或许振作才是唯一的途径,或许自信才是我真正所缺的力量。是吧,在这个秋天,我折断了翅膀,忘却了理想,丢掉了奋斗,但还是在这个深秋,我是否应醒来,醒来。相信曾经的幸福,曾经的辉煌,那是我,那是我应该重拾的什么。
秋天来了,金色的叶子落了一地,我躺在金色的叶地里,仰望那蔚蓝的天空,一两只风筝在嬉戏。
开始明白,秋天的树梢空了,寂寞,凄凉,得学会避开,望望那生机的方向,就像现在,在秋天看万里无云,看风筝嬉戏。永远盛开的牡丹,再红,也会显得刺眼,适时开放,顺应凋谢,明年的季节,再悄悄开放。
一点一滴看秋天,才懂得,伤春悲秋不一定适用于每一颗心灵,春秋冬夏,秋,也有值得珍惜,品味的风景。
生在秋天的女孩,得学会在秋捕捉,在秋感知,亦在秋理解,在秋包容,亦在秋恍悟,在秋淡放。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