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我打开台灯,它用包裹着我,柔和如母亲的的手,温暖却又含蓄。接着那微弱的灯光,我猛然发现亲情在我的心田早已长成参天大树,顶天立地,硕果累累。
寒冷刺骨的冬天,也许是在题海里浸泡的太久,让我的脸上满是疲惫与烦躁。以至于寻找不到母亲的踪迹。她在哪儿?她平常不是一直准时来接我的吗?我怀疑我是否看花了眼,仔仔细细地搜寻,却又一次失望而归。
不得已,自己踏上了回家的归尘,心情却越发得焦躁不安。
没走几步,我却在个避风的角落发现了她的踪迹,她的右手扶住车把,左手却插在衣兜中,缩着脖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焦急着寻找我的身影,脸上满是抑不住的失望与焦急。但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她猛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我,脸上漾起了欢快的笑容,把所有的失望与担心全都丢到九霄云外,露出了只有母亲才特有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微笑。她的眼角纹拢起,轻声道:“宝贝。”
我木木地向前走去,满腹的牢骚与抱怨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找一个话头:“妈,你等了多久了?”她似乎怔了怔,“不久,不久,才几分钟。”看到我半信半疑的眼神,她却不想辩解什么:“天冷了,穿件外套吧!”她用右手将外套从后备箱拿出来,轻轻地给我披上,不小心触碰到了我的脖颈。我打了个寒颤:“妈,你的手怎么那么冷啊?”真是奇怪,母亲的手,不是一直很暖和的吗?她抱歉似地笑笑,单手推动了车子。咦?母亲的左手怎么一直放在衣兜中,她不是最爱我的吗?为什么不刚刚拿出来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母亲一定是自私地,所以宁愿冻着我也不愿将她的左手拿出来。
我气鼓鼓地跟上妈妈。
路有点颠簸,我依旧气鼓鼓地看向她,她的左手依旧放在衣兜中!我的肚子突然叫了两声,原来我早已就饥肠辘辘了!然而,母亲却听到了这两声细微的声音,道:“肚子饿啦?”明知故问!我气得把头扭向一边。然而却感觉有一物体在我眼前晃动,转头一看,是一只热乎乎地大饼以及母亲的左手。心中百感交集,原来母亲将左手放在衣兜,其实是为了让我吃得暖暖的。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而她却只说:“你最喜欢的大饼,趁热吃吧!”
饿极了,也不管什么姿态了,一口一口地张大嘴巴咬着,却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幸亏她感觉不到。却突然想起了儿时的傻话:“妈妈,你永远都别死好不好,然后我就可以永远呆在你身边了。”这时的她却总是摸摸我的头:“傻孩子,妈妈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会死呢?”这时的我却不明生与死的事理,总是撒娇:“不要嘛!反正我不管,妈妈,我爱你!”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宠溺。
夜早已暗了,路灯一盏盏的打开。照亮了他的斑白的头发,因为路的颠簸,她只得一个人推着车向前走。看着她吃力的步伐,我连忙跳下车来。她似乎觉得好像轻松了很多,慌张了片刻,却发现我在她的旁边,便又开始目视前方。我看着她的脸庞,在灯光下,如同圣母的雕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所有的烦恼与焦躁在爱的面前显得多么幼稚与渺小,以致于消失在我的心田。
当你烦恼时,亲情会是你的发泄口;当你迷茫时,亲情就是你的指路明灯;当你痛苦时,亲情是一包良药。它是避风的港湾,是苍天大树,是永不磨灭的灯塔,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