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刚毕业的我,在烈日炎炎的太阳下,奔走各大公司、企业,对着领导点头哈腰,只为求得一个职位。从小我就喜欢自由的生活,喜欢音乐,喜欢朋克、摇滚和重金属。我喜欢在音乐中的那种狂野和奔放。可父亲总觉得搞艺术是不务正业的。他从来就不支持我搞唱歌玩音乐。相反,母亲却很支持我,一直都是。
几天的奔波终于得到了一个好的答复,我被一家企业录用,做一个临时的小会计。毕竟,我刚毕业,又没什么经验,导致我经常出错,遭同事排挤。没几个月,金融风暴袭来,我不幸“入选”了。
公司的裁员让我失去了一份工作,连带父亲对我的期望。回到家,父亲把我大骂了一顿。我终究受不了,他一味的怪我没出息,于是摔门而去。
城市的夜生活是热闹的,车子在我边上飞来飞去,路边的大排档坐满了热热闹闹的人。商场外的霓虹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街上的人群有说有笑的在我旁边走过。仿佛世界都与我唱反调。全世界都在狂舞,唯独我一人怀着悲伤和不忿空洞的在街上走着。不知怎地,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间酒吧里,摇滚的音乐,五彩的灯光。我穿过人群,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啤酒,肆无忌惮的喝了起来。可能心情不好的原因,三杯啤酒下了肚,我头就有点晕了。我趴在吧台,抓起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那是我第一次抽烟,也不会抽着就咳嗽,直到抽完才觉得好多了。喝过最后一杯啤酒已经是深夜了。我踉踉跄跄回到家,父母已睡去。
这几天我都在酒吧里喝酒,得知酒吧需要招驻唱歌手。经过一番折腾,我和高中组队的朋友在酒吧里驻唱。还在便利店里找份收银员的工作。白天收钱,晚上唱歌。
那天下着大雨,我有点狼狈地赶到酒吧。经理告诉我们,可能要加场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已是晚上一点多,打开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父亲打来的,还有一条未读信息。“你母亲进医院了,快回来吧。”短短一句话让我跌入低谷。衣服也不换了,妆也未洗,急忙赶到了医院。
手术进行灯亮着,父亲在外面抽着烟。他看见我,欲言又止。我坐了下来,望着手术们前“进行中”的红灯,脑子一片空白。父亲满脸忧伤,显得忧心忡忡,没睁眼看我一眼。看来我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他已经对我绝望的懒得骂我了。
最终,母亲终究是没逃过病魔的魔掌,躺在手术台上再也没有醒来。那一刻我的梦想掉了一地,满是忧伤,我整个人都像抽空了一样。
母亲走后,父亲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像是两个陌生人那般。每当我在半夜里醒来,想看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免得着凉时,却每次都看见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嘴里吐着烟圈,茫然又忧伤。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个月后的一天清晨,阳光格外充足,我来到母亲的坟前,我对母亲说:“我再也不去酒吧,再也不去酒吧驻唱,再也不唱歌了。我会留着时间好好陪父亲,照顾他,不让他再为我忧心。”
这时父亲却来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是否听见了我的话,我看见他来,低声问候了一句:“爸。”我已经不记得上次这么叫他是什么时候了。
父亲没有回应我,径直走到了母亲坟前,他流泪了。擦了擦眼泪,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妈生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继续唱歌,唱下去。生前她总是想去你唱歌的酒吧,听你唱一首歌,是我一直没让她去。以致她这唯一的心愿没能实现。希望你能继续你的梦想,做你该做的事,给你母亲一个更大的安慰。”
许多年过去,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手了。每次回家我都会去我曾经驻唱的酒吧,仿佛母亲就在台下,看着我唱歌,满脸的幸福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