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火丁。
这个名字已经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每当看到她的身影浮动在古老的戏台上,我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唱戏的女子是最美的女子。不为身段,不为容貌,只因那一抹幽怨而哀伤的眼神。她们唱出的戏文,已经演变成我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也许千百年前,那样的女子就已经生在了戏台上,一句句,一段段,飘进千百年后我的心里。
爱火丁的人们叫灯迷。灯。这让我联想到旧时戏苑里那一星微微暗沉的光。烛亦是灯的前世。不时有咿咿呀呀的声音日渐破败的苑门里传出。令人肝肠寸断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
年近八旬的老外公,在听戏的时候就像个孩子,那样专注,近于痴迷。每一个唱段,他都会凝神细视,用最轻微的嗓子缓缓唱出,我感觉到那戏是从他苍白干裂的嘴唇里跳出来的,是从他仍旧温暖的心里流淌出来的。这让我忍不住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看那些诗般的古典戏文。
我不知道外公是否爱火丁,但我懂,我们的心是一样的。那样热忱的心,那样清澈的眼神。于是在瞬间,世间的一切都融合在了一起,描绘出了一位款款浮动水袖,轻启朱唇,挪动碎步,在昏暗的烛光下做着无暇戏梦的古代女子。
唱戏的女子,是人世间的尤物。
也许,那深苑里的灯,会一直点下去。
后记
窗外的雨敲打着我的屋檐,诉说着天上的寂寞。
桌边的小灯,还在亮着,温暖了我的心。
温暖,总在瞬间停留。而那些唱戏的女子,却一直刻在心底,形成了一个美丽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