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故乡,有一条小溪,长长的,窄窄的,她终年潺潺流淌,许多小鱼、小虾、小蟹,都在这溪中嬉戏,不仅如此,里面还有螺蛳,河蚌等体壳类动物在慢悠悠的散步。
家乡的小溪,她是我和妹妹,哥哥不可冒犯的地盘。我常来放哨,哥哥负责来赶人,妹妹呢,就是大喊,提示哥哥。
我和哥哥、妹妹还有一处地盘,是在小溪的另一边的一座山上。说是山,其实并不高,只有大概十几米的土坡罢了。这两处地方留下了我们太多的轨迹。
哥哥的小名叫小马,他称呼这山坡为“小马坡。”我心中不服,我管叫她为“莉莉坡”或者“翠月坡”,但摄于老哥的超级威力,仍嗫嚅着不敢吱个声。
小马坡很美,芳花翠草,几枝雪梅在山顶。一到冬日,那雪白显然比雪更胜几分。它四季翠绿草,地上的软草滑滑的,深过我的脚踝。在山腰的地方,有几棵桂花和枫树,其中有一棵居然没有我高的,在深秋的时节火红火红的,我特爱在她旁边拍照,我叫她“莉莉。”
小马坡的西侧有一块巨石,也不知是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其他原因,在它的顶端恰好有三个浅水洼,可好看了。哥哥宠妹妹,问妹妹要叫啥名字,想叫啥以后就叫啥了。
我们的童年是做马家独传的“香鱼。”具体做法是带一把打火机,带几块整整齐齐的砖来,然后放一口铁锅,下面烧柴火,把小鱼放入,在开水中煮熟,撒上扑鼻的香葱,味精,酱油等,这道菜就算完工了。
我们的童年是坚守圣地。哥哥力气大,找一根竹竿儿赶人,我个头中等,来放哨。妹妹嗓子棒,脑子灵活,来暗示哥哥。我们仨人配合得很好,连大人有时候都会被吓跑。
我们的童年是快乐玩耍。一到夏天,太阳晒得我们难以忍受,哥哥便会帮我们换上泳衣到水里去游泳,我一般先下去,妹妹如果忘带游泳圈了,哥哥会跑回家偷拿,被追时据说还摔了个跟斗,我和妹妹看了都呜呜地吓哭了,哥哥可连哼都没哼,真是个男子汉。
我们下了水,齐脖子的水一下涌了过来,“哗哗”的水卷起一阵细浪,小鱼看到我后“呼”一下作鸟兽散开了。哥哥开始用网捕鱼了,看他很用力地抛出后,我拼命盯着网,希望里面出现一条大鱼,可惜只有几个螺蛳。
肚子饿了后,我们开始吃马家的美食了。哥哥先吹吹有点烫的小鱼,喂我先吃了,接着是给妹妹一块嫩嫩的鱼肉,最后自己才吃刺多的鱼头和鱼尾。煮鱼的味儿很香,又有不少的配料,我们都抢着吃,只能吃个半饱,只好又吃些烤螺蛳。
累了后我们就在桂花树下睡下觉。哥哥拿了顶小帐篷,我们就爬进去休息了,哥哥呢,他像个小大人在外面为我们保驾护航。草坪很柔软,一点也不扎人,闻着桂花香,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夕阳开始西下了,一丝不苟地染红了天际。现在我仿佛又看见了那条小溪,那个坡,那棵树,那块石头……